出任何動作。
他自己卻悉悉索索靠得更近,手中長槍隻要刺破當做牆壁擋風的葦席,便可以将周甯和王二人捅成一串。
“你今天是不是瘋了!”王二毛雖然感覺不到近在咫尺的危險,依舊急得團團亂轉,“小九哥和娟子他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能從苦囚營出來,全靠了他們兩個幫忙。
做人不能沒良心,就連你能活着從館陶縣出來,也多虧了小九哥在大當家面前說情!趕快把藥方給我,再耽誤一會兒,說不定就有人找到這兒了!”
周甯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挂滿了輕蔑“找到這兒,正好驗證你的諾言啊!你王堂主不是個大英雄麼?莫非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可是,可是小九哥…….”王二毛平素的伶牙俐齒全都不翼而飛,直急得滿頭大汗,偏偏說不出個恰當理由來要周甯交出毒藥的配方。
看到他手足無措的模樣,周甯又是蔑視,又是惱恨,“他們的确對我好過,但誰背後沒藏着禍心?姓程的之所以救我,還不是為了日後拿我當蒲包送人?那姓杜的處處照顧我,還不是圖着我嫁給你後,讓你為她們兩口子好好地賣命?即便是你,我的王大堂主,你難道不就是為了把我上了,滿足你的淫欲麼?其實你根本不用費這麼多力氣,盡管伸手撕我的衣服便是。
我又不是沒被人撕過,少了你一個,難道還能立貞潔牌坊不成?”
想起在苦囚營中被無數雙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時刻擔心被人**的那些日子,她的聲音拉得更高,也更凄厲,“來啊,上我,就像你們當年上我娘和我姨娘那樣。
然後再一刀殺了,拿着我的腦袋去讨好你的程九哥。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麼?趁着沒人搜過來,趕緊!若是我被抓了回去,恐怕怎麼輪,也輪不到你王二毛染指!”
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是在撒潑耍賴,趴在草棚外的衆喽啰們卻聽得汗毛直豎。
攻破城池寨壘,然後**女人,殺死男人,捋走那些看上去稍有姿色的少女回澤地為妻為奴,對于綠林豪傑們來說,那簡直是家常便飯。
如果被掠來的女人個個都像周甯這般處心積慮替原來的家人報仇的話,恐怕日後大夥吃飯睡覺都不得安甯。
距離周甯最近的程名振心中此刻也是天人交戰,猶豫不決。
為了杜鵑,他有一萬個理由立刻沖進去,将周甯拿下,捉回營中嚴刑拷打,逼她說出毒藥的配方。
但真要那樣做了,恐怕周甯的下場也隻剩下死路一條。
好朋友王二毛難免會傷心,兩人日後再搭夥做事,恐怕彼此都會尴尬異常。
正猶豫間,突然見王二毛大步上前,劈手給了周甯一記耳光,“你這瞎了眼的小娘皮,老子豈是那種人。
老子要是隻為了上你,什麼時候不能上,何必等到現在?少他娘的耽誤功夫,再不交出藥方,老子就刀剁了你,免得你落在别人手裡,還讓老子看着難受!”
這一巴掌用力頗大,周甯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印。
她楞了一下,伸手在嘴角上抹了抹,将流出來的血迹擦幹,然後突然咯咯冷笑,“原來你的本事就是用來打女人的。
孬種!你又不是我什麼親戚,我死在誰手裡,關你屁事?!”
王二毛打她這一巴掌,本來就是因為被逼無奈。
見到對方軟硬不吃,手高高的舉起來,想了半天,又緩緩落下去,按住刀柄。
“我的确不是你什麼親戚!”他搖着頭,心如刀攪,“但我卻不能讓你死得太肮髒。
反正你也活不了幾天,也罷,我成全你!”
話音落下,他迅速舉起橫刀,就要将周甯一刀兩段。
程名振見狀,趕緊揮掌推開葦席,用長槍架住刀刃,“二毛,别急着殺她。
鵑子體内還有餘毒未解!”
看到程名振終于出手,埋伏在草棚周圍的喽啰們也按捺不住,紛紛圍攏過來,将周甯和二毛兩個困在了正中央。
“将她綁了去見六當家,灌幾碗藥下去,還怕有什麼話問不出來?”氣急敗壞的周凡大聲嚷嚷。
“姓王的,虧九當家拿你做兄弟!”班浩等人冷眼看着王二毛,滿臉鄙夷。
“小九哥!”王二毛被罵得面紅耳赤,幾乎出于本能地向程名振求救。
話說出口,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今天所作所為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楚,低下頭,喃喃地說道:“我隻想救她一次,沒想對不起你!”
“我知道!”事已至此,程名振聲音疲倦至極。
他剛才之所以耽擱了那麼長時間偷聽王二毛和周甯兩人的談話,就是為了驗證王二毛到底會不會背叛自己。
如今答案他已經看到了,心裡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既然已經開始懷疑,則無論背叛存在與否,裂痕都已經在兩人之間産生,隻會越來越大,不可能視而不見。
“帶她走,不關王堂主的事情!”無法直視好朋友的眼睛,程名振咬着牙做出決定。
“王堂主隻是為了早點逼她說出口供,大夥出去後别亂嚼舌頭根子!”
“小九哥!”王二毛又低低的喊了一句,聲音了帶着幾分感激,更多的卻是祈求。
“她,她也是一時糊塗。
剛才,剛才她已經答應把藥方交出來了。
甯子,你已經答應過我了,你已經答應過我了是不是?”
回答他的卻是一片尴尬的沉靜。
程名振和周凡等人不想開口戳穿謊言,被喽啰們圍住的周甯也不肯領情。
隻是冷冷地笑了笑,大聲道,“沒把她毒死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