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擋得住張金稱?”
“難!”盡管知道元寶藏會失望,魏征還是輕輕搖頭。
“德深、我、儲主簿、還有郡中同僚,沒一個是将才。
屬下先前還以為讀過幾本兵書,便可以運籌帷幄。
經曆一場大敗,才明白領軍打仗不比讀書簡單。
古語雲,千金易得,一将難求,此言誠不我欺!”
元寶藏越聽越失望,走上前拍了拍魏征的肩膀,大聲安慰道:“玄成休要自責。
上次兵敗,罪不在你。
誰也不是天生就會打仗的,隻要你肯領兵,無論敗多少次,老夫都盡力給你把人馬補回來!”
“多謝主公信賴!”魏征搖頭苦笑,“但魏某卻不敢再害人害己,更不敢耽誤主公的大事。
”
見元寶藏依舊滿臉不甘,他咧了咧嘴巴,繼續道:“魏縣丞體恤士卒,善于安撫軍心。
藏在高牆之内,還能與敵将一較短長。
而屬下隻擅長謀劃大局,具體到臨陣機變,帶隊沖殺,甭說比不上程名振,連那個王二毛都比不上!”
聽魏征說得如此鄭重,元寶藏倒不再懷疑他是在自謙。
但對是否繼續投入大筆财力養兵的事卻又開始猶豫了起來。
“既然你等都不可領兵,賊人收了咱們的好處後…….”
此刻魏征之所以掰開揉碎般跟元寶藏講雙管齊下的道理,就是怕郡守大人耳根子軟,做事有始無終。
聽到預料中的話,也不覺得氣餒,笑了笑,繼續解釋道:“将可以招,也可以向朝廷要。
兵馬卻不是随便拉起一支隊伍來便能參戰的。
況且武陽郡周圍不止張金稱一家賊人,咱們買通了張金稱,卻不能指望着他真替咱們出頭保平安。
打鐵還是要靠自身硬,一味地仰人鼻息,早晚都是禍!”
“也不是仰人鼻息!”元寶藏被魏征點破了心事,讪讪笑着解釋,“我不是怕整軍不成,反而引起了張金稱的注意麼?你既然準備用詭計圖謀他,自然讓他覺得越放心越好!”
“他顧不上注意咱們!”魏征毫不猶豫地回應,“眼下衛文升和王辯兩位的兵馬都駐紮在黎陽附近,足夠吸引走張金稱的大部分注意力。
”
“那倒也是!”元寶藏眨巴眨巴眼睛,笑了,“你繼續說,咱們有了兵後怎麼辦,将怎麼選?”
“此事還得郡守大人親自出馬,一是出榜招賢,看不能從民間選到良将。
二是向朝廷伸手,看能不能将朝廷這幾年棄之不用的,但會打仗的弄一個過來。
反正咱大隋朝任人為親,總有個别良将沒機會出頭!”
“那我倒想起一個人來,肯定比衛文升能打!”元寶藏的眼睛又是一亮,興沖沖地回應。
但很快,他的情緒又低落了下去,苦笑了一下,繼續道:“可此人已經被陛下發到了齊郡,目前正在張須陀麾下效力。
如果有他在,哪輪到小賊程名振出頭?”
不用細想,魏征也知道元寶藏說得是誰。
大隋朝少年名将隻有那麼幾個,其一是宇文述的次子宇文士及,其二是來護兒的五子來整,這兩人均出身豪門,身世顯貴。
但這二位的名頭加在一塊兒,都不如第三個一半大。
那就是楊廣欽點的雄武将軍李旭李仲堅。
兩度轉戰遼東,一度飛奪黎陽,這些戰績都是衆所周知的,不曾摻雜半點兒水分。
但李旭那個人雖然不受朝中諸公喜歡,卻甚得楊廣本人賞識。
楊廣将其放到齊郡張須陀麾下,明顯是下去曆練。
待哪天想起來,自然又要叫到身邊随扈。
無論元寶藏怎麼使勁,也甭指望将其弄到武陽來!
“其實也不用李将軍那樣的名将。
隻要是臨陣經驗較為豐富,又性格謹慎,體力充沛的,便足以勝任。
”不想看元寶藏失望的臉色,魏征低聲開解。
“德深之所以不堪為将,是因為他從來沒打過打仗,經驗實在欠缺。
而有才能卻被朝廷棄之不用的,肯定不止一個李仲堅。
當年跟随他飛奪黎陽的部屬,如今都歸了宇文家。
以宇文家的狹隘,那些人的日子未必過得舒坦!”
元寶藏想了想,覺得魏征說的話在理。
但他又開始猶豫随便挖一名将領來,能不能擔負起重任。
“衛文升都敗了,那可是先皇陛下的紫骝駒。
換了其他人……”
“紫骝老矣!”沒等元寶藏說完,魏征笑着打斷。
“衛文升老了,當日在黃河岸邊,他本來有機會反敗為勝。
但他稍稍遇到些挫折,便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眼睜睜地錯過了戰機,令敵軍從容退走!”
對于行軍打仗,元寶藏實在是個外行。
皺緊了眉頭,臉上的皺紋宛如盛夏季節幹裂的土地。
“是這樣麼?我還當瓦崗軍得到了神仙庇佑呢?到底是怎麼回事,玄成不妨再跟我說說!”
關于黃河岸邊之戰的詳細情況,魏征很早以前就寫成報告送到元寶藏案頭了。
他猜到元寶藏肯定沒仔細看,也理解老郡守的糊塗與粗心,想了想,揀緊要的部分介紹道:“無論是瓦崗軍,還是巨鹿賊,其實都算不上精兵,特别是铠甲器械,跟大隋府兵相差得更是不止一點半點。
甚至連咱們的郡兵,論裝備都比賊人精良。
關鍵還在于領兵之将,屬下和魏郡丞毫無經驗,野外紮營,居然沒布置鹿角和陷阱,簡直是自己找死。
而衛文升老将軍,為将卻不顧地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