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館陶縣第三捕頭,王二毛帶領大夥做起來到是熟門熟路。
不一會兒,就在清漳縣大堂内塑造出了問案的氣氛。
程名振臨時充當師爺坐在了側位,王伏寶危襟正坐,又用力拍了下驚堂木,“把盧方元那王八蛋,還有抓他的幾個王八蛋,一并都給老爺帶上來!”
“威——武!”衆人忍住笑意,大喊堂威。
三喊之後,将盧方元和五名活捉他的“義士”一并帶上了大堂。
“兄弟,你當初答應給活捉盧方元者二十兩黃金,是每人二十兩呢,還是一人二十兩!”沒開始問案,王伏寶先忙着兌現賞金。
“一共二十兩!”程名振想了想,低聲回應。
“你可真夠有錢的。
聽到了沒,你們五個王八蛋,一共二十兩金子。
每人四兩,不多不少!”王伏寶又拍了下驚堂木,沖着下邊大喊。
五名活捉盧方元邀功的親兵立刻跪倒謝賞,滿臉都是獻媚。
其中最機靈的則知道坐在帥案後的這人必是洺州軍的實際掌權者,不管程名振就在旁邊坐着,立刻哼哼唧唧地表起了忠心,“謝,謝大當家恩典。
小人日後願意跟着大當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對,對,我們五個,以後願意給大當家牽馬墜镫!”其他幾人唯恐落後,亂紛紛唱和。
“呸!”被按在地上的盧方元忍無可忍,扭頭便啐。
五名親兵被噴了一臉吐沫,立刻回報以老拳。
眼看着大堂内就要亂成一團,王伏寶又舉起驚堂木,“啪”地拍在桌案上。
“老實點,老子沒判完呢!”
“威——武!”王二毛帶人又喊起了堂威,将盧方元等人的喧鬧聲壓下。
王伏寶幽幽地歎了口氣,沖着盧方元問道:“你是盧方元,當年高大當家派到巨鹿澤的吧?”
“正是!”聽見上邊的口氣,盧方元就覺得精神一振,跪直了身體回應。
“是高大當家命我前去制衡張金稱,盧某幸不辱命!”
“高大當家讓你把張金稱賣給楊善會了麼?”王伏寶笑了笑,又問。
盧方元被問得滿臉通紅,心裡卻非常不服氣,咬着牙犟道:“當然沒有。
但高大當家也讓我時刻監視張金稱,必要時下重手以除之!”
“這就是你賣了張金稱的理由?”王伏寶眼睛瞪圓,臉上的表情不怒反笑。
“正是!”盧方元繼續強辯。
王伏寶的模樣他隐約見過。
當年他在豆子崗也算能和窦建德平起平坐的人物,而王伏寶不過是窦建德身後的小跟班兒。
如果今天不能在此人手中逃得活命,成功挑起洺州軍和豆子崗的矛盾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能讓窦建德惡心好幾年。
王伏寶偏不上當,搖了搖頭,冷笑着道:“張金稱跟高大當家不合,此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
但高大當家可以親手殺他,卻不會把他賣給官府。
張大當家可以當面挑戰高大當家,亦作不出勾結官府一塊算計他的勾當。
他們兩個都有錯,但他們兩個都是響當當的綠林好漢,做不出你做的事情!”
“對,對,這姓盧的就是心黑手狠。
歹毒異常!”幾名親兵聞聽此言,跳着腳幫腔。
“哼,随便你說!”盧方元心中的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破滅,扭過頭,不再搭理任何人。
王伏寶又歎了口氣,将頭轉向盧方元的五個親兵,搖着頭說道:“既然身為親兵,姓盧的平素肯定對你等不薄。
你等今天能賣了他,改天就能賣了别人。
這樣的屬下,我可不敢要。
來人,把他們五個推出去,斬首示衆!”
“冤枉,冤枉!”五名親兵一下子從天堂掉進了地獄,大聲地喊冤。
王伏寶一拍驚堂木,厲聲道:“咱綠林道之所以成不了事,就是被你們這些家夥搞的。
親兵賣主,挨刀還有什麼可冤枉的!”
“程當家說過抓住盧方元,無論生死,都有重重有賞!”幾名倒黴的親兵繼續強辯。
“賞金,我會給你們的家人分掉,一個銅子都不會少!”王伏寶冷冷地搖頭,“但你們幾個的腦袋,卻是一刻也留不得。
推出去,殺!”
“冤枉!——”“饒命——”刺耳的哀鳴聲中,五個親兵被推了下去。
片刻之後,五顆血淋淋的腦袋瓜子端了上來。
王伏寶親自驗看過後,命人将其端給盧方元。
“姓盧的,賣你的人我已經替你砍了,你心裡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盧方元又是欣慰,又感到憤恨。
欣慰的是,能親眼看到背叛自己的人慘死,憤恨的是,今天自己肯定難逃此劫。
半生圖謀全化做了一場春秋大夢。
想了半天,慘然一笑,“比起張金稱和高士達,我已經算幸運者,沒什麼放不下的。
隻是,王兄弟,既然你替我報了仇,我也有幾句好話送你!”
“有話就說,但是别說沒用的廢話!”王伏寶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