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隊伍當中沒敢露頭。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便把他叫進來一起吃點心吧?!”窦建德得意地擠擠眼,仿佛自己占了很大便宜般。
程名振跟楊公卿之間本來也沒什麼大仇。
對方當年為了造張金稱的反利用過他與劉肇安比武的機會,卻不是刻意針對他。
如今張金稱已經亡故,當年的那點兒小龌龊也就成了過眼雲煙。
點點頭,他笑着答應:“浏覽器上輸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既然主公都發話了,末将豈有不從的道理。
主公盡管派人請他進來,末将肯定約束弟兄們不再找他麻煩便是!”
“嗯,你不介意就好。
否則,我一定讓他向你負荊請罪。
”窦建德很高興程名振能給自己這個面子,笑着點頭。
“老杜和五爺呢?怎麼沒見到他們老哥倆兒。
我們可是有些年沒見面了?他們兩個可好?!”
“謝大當家挂懷!”程名振趕緊站起身,換了幅比較莊重的姿态回應。
“嶽父和郝五叔都好。
隻是大軍在外,家裡邊不能沒人管,所以他們兩個老的就留下來坐鎮了。
“你小子有福氣,老杜一直就是個管家的好手!”窦建德像長輩一般恭維。
“我跟他們在一起時,向來是以兄弟相稱的。
但他不在眼前時,咱們也可以兄弟相稱。
隻要最後别亂了套就行。
”
“末将不敢!”程名振聽得直咧嘴。
這個窦大當家,也真的太随意了些。
“你坐下吧,站着說話讓我頭暈!”窦建德又撿起塊點心,邊吃邊說。
“大夥都坐下,趕緊吃點東西。
程将軍家裡的廚子手藝不錯。
吃完了,咱們下午就拔營,省得楊善會老小子見勢不妙,提前開溜!”
“遵命!”豆子崗衆文武顯然早已習慣了窦建德說話方式,齊聲回應。
衆人一敞開肚皮,端上來的點心立刻風卷殘雲般開始減少。
杜鵑又派人去廚房拿了好幾趟,把女兵們跑得額頭見了汗後,終于喂飽了衆人的肚子。
窦建德咕咚咕咚灌了幾碗茶水,拍拍手,笑着下令:“再給你們半刻鐘時間,沒吃飽的趕緊吃。
吃完了立刻準備幹活。
待會兒點到誰的頭上,誰也不準撒賴!”
“諾!”衆人再次哄笑着拱手,噴出一地點心渣子。
“程兄弟,你手中可有清河縣附近的詳細輿圖?”窦建德不再理睬大夥,徑直将目光轉向程名振。
“有的話,先借我一份用用。
我這次用兵推進太快,輿圖用得還是前年的,未必精準!”
“大當家稍待,我這就命人準備!”程名振拱拱手,起身出門。
片刻後,帶着一堆文職幕僚走入,于大堂中央的石頭地面上鋪開輿圖,擺好算籌和米鬥。
“我這份是去年冬天重新整理過的,基本上還算詳盡。
楊善會剛剛跟我交過一次手,吃了不小的虧,此刻應該還沒恢複元氣!”既然窦建德如此随和,他也不再刻意保持低調。
“如果主公準備攻打清河郡城,末将以為有兩方面要注意。
第一,清河郡城的城牆沒有被破壞過。
上次張大當家打上門時,楊善會選擇了棄城。
而張大當家當時忙着北上,沒來得及将城防拆毀。
”
“嗯!是有點麻煩!”窦建德手支着腦袋,蹲在了輿圖前用手指比劃。
“你接着說,我看看除了強攻之外,還有沒有别的辦法想!”
“第二,清河郡城距離信都郡的邊界隻有幾十裡。
信都郡丞劉子和與楊善會有點兒交情,極有前來幫助楊善會解圍!”程名振頓了頓,繼續道:“他本人的實力不足為慮,但其背後的李仲堅,卻是極善用兵的悍将!”
這也是他在擊敗的桑顯和後,不願意順勢找楊善會尋仇的原因。
攻城器械短缺,必然造成戰争曠日持久和麾下士卒的大量傷亡。
而博陵六郡目前兵強馬壯,找惹上他們實屬不智。
窦建德非常耐心地聽他把話說完,笑了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最近真的太忙了,都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這可要不得,今後非在這方面吃大虧不可!”
“大當家請指教!”程名振被拍得有些懵,皺着眉頭拱手。
“博陵軍如今自顧不暇,絕沒有時間來管楊善會!”就像教誨自家晚輩一般,窦建德循循善誘,“外邊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你都還沒聽說吧!羅藝帶領麾下的傾巢之兵南下,鋒頭直指李仲堅的老巢。
而李仲堅這家夥,已經被他們的朝廷害了!全軍覆沒,連具屍體都沒剩下!”
“什麼?”不但程名振跳了起來,王伏寶、王二毛,還有洺州軍的幾個核心将領全都跳了起來。
這個消息實在過于匪夷所思了,就在十幾天前,他們得到的消息還是博陵精銳連番擊敗瓦崗軍,打得李密連停下來提褲子的時間都沒有。
前後短短不過十餘日,天下居然起了如此大的變故!
李仲堅敗了。
支撐着大隋朝的最後一根柱子被大隋朝廷自己砍了。
大隋朝即将滅亡,群雄并起逐鹿的時代正式來了。
狼和鹿呢,都做好了準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