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章 黃雀(四)

首頁
    效的屯田策略外,宋正本又補充了整修運河、連接水道和重新打通大隋建國初期通往各地馳道的建議。

    這樣,既能保證窦建德發出的政令能夠盡快落實到治下各地,同時,又能保證軍隊和物資的快速移動。

    在溝通道路的同時,宋正本建議窦建德對盤踞在各地,至今未響應窦家軍号令的山寨,村堡,莊子痛下殺手。

    鏟平那些盤踞在鄉間的各類勢力,保證地方的治安和商旅的安全…… 此外,既然要重建秩序,就應該摒棄原來的那些綠林稱呼。

    該設官位的設官位,該設武将勳的設武勳,由上到下,形成一套完整的治政體系。

     “大隋之敗,其實并非完全由于征遼所緻,而是多年積弊,在征遼未果後一并爆發。

    其中最嚴重的莫過于豪門權重,把持朝政,劫持察舉。

    使得朝中官吏盡出于豪門大姓,朝廷所定之策皆有利于鐘鼎之家,而無視于小民。

    換句話說,從朝廷到地方,都在劫貧濟富,為政者卻絲毫不知收斂。

    長此以往,使得貧者無法安生,而富貴者愈發驕奢。

    就像沙基金塔,表面上光鮮無比,上層卻慢慢把自己的根基壓塌了。

    ”說起大隋的敗亡,宋正本的話語裡邊依舊充滿了惋惜的味道。

     “是這麼個理兒。

    當年我還算個小吏呢,都被逼得沒法活下去了。

    普通百姓更是除了造反之外隻剩下死路一條!”窦建德點點頭,低聲贊同。

     “古往今來,所有造反者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造反之後該怎麼辦,卻至關重要。

    古之舉義者,行事多有不成。

    比如陳勝吳廣,推翻暴秦,功當居首。

    最後卻都落得身死名喪的下場,何也?宋某以為,非陳勝、吳廣行事違背了天命,而是其造反之初,缺乏一個長遠打算!”宋正本笑了笑,慢慢将話頭向自己想表達的意思上引。

     “主公所行,乃湯、武鼎革之事,所謀必須長遠。

    使得耕者有其田,勞者有其食,此乃第一要務。

    第二,便是改變人才選拔制度,使得無論寒門庶族,還是親信貴胄,皆有人位列朝堂。

    無論富貴貧賤,浏覽器上輸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其言皆可入上位者之耳。

    第三,革除大隋積弊,輕賦稅,少徭役,體恤民力。

    第四……” “有些事可以現在就着手做起來,有些事情可以先做一部分,待将來時機成熟再慢慢完善。

    但整體的目标和施政原則不能變,徐徐圖之,以恒持之。

    古人雖然說過治大國若烹小鮮。

    可如果朝令夕改的話,就如同烹魚之時不停翻鍋,沒等魚做熟了,骨頭架子已經被折騰散了。

    屬下這些天通過親眼觀察,有一些初步的想法,若有缺失之處,還請主公和程将軍指教。

    ” 對于一些策略的具體實施步驟,宋正本也有相對成熟的方案。

    一部分是借鑒于大隋開國之初沒有堅持到底的善政,另外一部分是他多年治理地方經驗的自我總結。

    窦建德現在最急需的就是經濟之道,不禁聽得如醉如癡。

    程名振的治政經驗比窦建德略多些,卻從沒成體系的總結過,因此在旁邊也受益匪淺。

    賓主三人一一言,我一語,不懂就問,有問必答,談談說說,酒喝了一壇又一壇,一直喝到後半夜方才盡興而散。

     程名振酒量本來還算可以,但一天之中接觸的新東西太多,想得太多,頭不僅也有些暈了。

    “如果窦天王真的能将宋先生所言之策都逐步落實下去,未嘗不能成就王霸之業。

    嘿嘿,湯武鼎革,湯武鼎革。

    屆時程某也少不了雲台拜将,嘿嘿……” 步履蹒跚出了中軍,接過親兵遞過來的缰繩正欲上馬,心頭警兆忽起,猛然回頭,月光下恰恰掃見了幾道晃動的黑影。

     “誰在那?”程本能地握住腰間橫刀,低聲斷喝。

    窦建德的隊伍擴張過快,其中難免魚龍混雜。

    若是某個人對窦建德圖謀不軌的話,今天剛剛看到的希望可是又要化為泡影了。

     “我,當然是我了!程将軍麼?你今天跟老窦喝得真夠痛快的!”來人躲避不及,隻好笑呵呵地走了出來。

    “我剛才想過來看看老窦,見你們喝得正高興,就沒進去。

    呵呵,老窦今天肯定得趴下,他可是有段時間沒這麼喝酒了!” 借助頭頂上的皓月,程名振認出了此人乃窦建德的左右臂膀之一,天公将軍曹旦。

    趕緊收起戒備,陪了個笑臉說道:“其實也沒怎麼多喝。

    主要是窦天王問起一些今後的方略,宋先生說得非常精辟,所以散得就有些晚了。

    怎麼樣,曹将軍現在還沒睡?” “姓宋的?那酸丁除了損人外,嘴裡還能放出什麼好屁?!”曹旦皺了皺眉頭,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宋正本的厭惡。

    “讀書人沒幾個有好心眼的。

    嘴裡說的是一套,做起來肯定又是另外一套。

    他想偷驢,就忽悠着你上前拔橛子。

    萬一出了事情,就将責任一推二五六。

    老窦也是,總想着拿這幫家夥充門面,說什麼更容易安頓地方。

    卻不仔細琢磨琢磨,那些家夥怎可能跟咱一條心!” 程名振無法苟同對方的意見,隻好微笑不語。

    “我可不是說你。

    程兄弟你雖然也讀過書,但屬于沒把良心讀黑的那個!”曹旦是個自來熟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