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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飄絮(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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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手下的兵卒還是其不熟悉的,這樣的情況下依舊不能取勝,雙方領軍者的強弱早已分明。

     “幽州虎贲又不是我練出來的!”羅成不肯接受這樣的勝利,笑着擺手。

    “今天還是算作平手的好。

    将來若是在戰場上遇到程兄,小弟我一定加倍提防!” “鬼才想再遇到你!”程名振笑着搖頭。

     賓主相視而笑,心裡都湧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接下來數日,羅成便在平恩縣衙内按照孫駝子給開的方子吃藥調養。

    他不願意白白受人恩惠,一有時機便拉着程名振、伍天錫等人比試武藝。

    借口互相切磋,将自己多年所學傾囊相授。

     通過幾日近距離觀察,程名振也知道羅成其實并不像他表面上顯現出來的那樣盛氣淩人。

    先前之所以總給人高高在上的印象,是因為他自幼便被周圍的家丁、将領們捧習慣了,根本沒機會跟同齡人平輩論交,所以也很少設身處地的替對方着想而已。

    因此對羅成的好意也不謝絕,隻要能抽出功夫,便帶着伍天錫等人虛心求教。

     說來也巧,像羅成這般一個心氣高傲的公子哥,跟程名振兩個倒能合得來。

    前者是口無遮攔,行無顧忌,快人快語。

    後者是典型的外柔内剛,隻要不碰觸心中的底線,對表面上的冒犯從不在意。

    這一銳碰上一韌,恰恰相得益彰。

     處得熟了,羅成也知道程名振的武藝着實不怎麼樣。

    單單論膂力和基本功,他還算的上一個将才。

    論起招數和悟性,他卻照着伍天錫、雄闊海兩個差了都不止一個檔次。

    好在是為人足夠機靈,所以在過去的戰鬥中還能勉強自保。

    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恐怕十招不到就得被人擊落于馬下了。

     因此,在指點伍天錫等人同時,羅成對程名振的關注就格外多一些。

    總想着讓對方能持槊沖陣,配得上外人對他“文武雙全”的評價。

    程名振卻不願意多學,委婉地謝道:“所謂‘年刀、月棍、一輩子的槊!’,我現在開始學起,到了兩軍陣前,可不正應了那句‘插标賣首’的話麼?不如學點兒簡單的,不求傷人,隻要能自保就足夠了!““也是,有伍、雄兩位哥哥在,也用不到你親自上前沖殺!”羅成點點頭,低聲回應。

    經過程名振的提醒,他知道自己肯定在此地不能留得太久,根本沒時間将對方培養成才。

    猶豫片刻,忽然下定決心,大聲建議,“那你幹脆一心學刀好了。

    家父當年也是用刀的,還不是照樣追着人的馬屁股砍。

    我最近看了一路刀法,正适合你這樣的精細人。

    隻要對方摸不清你的底細,初次交手,肯定會被殺得手忙腳亂!” 說着話,他便丢下長槊,在兵器架子上撿了根硬矛,劈手折去四分之三,隻留下五尺長左右的一段,比劃着講解,“馬上兵器不能太短,太短則易被人所趁。

    但單手用,太長又失了靈活。

    因此刀得根據你的身量重新打過,無論輕重,用着順手最好。

    ” 伍天錫等人在旁邊聽着有趣,都放下手中兵器,湊了過來。

    羅成深吸看一口氣,半蹲着馬步,權做乘在坐騎上,然後身子猛然一扭,持刀的手臂由前方轉向側面,然後又向下一壓,一撈,再是一掃,口中大喝了一聲,人如虎躍般向前撲去。

     “不是馬戰麼……”王飛想問一句,馬戰怎麼半途變成了騎戰,被雄闊海硬生生把後半句話瞪回了獨自裡。

     對他這種很少持長兵器馬上沖陣的将領來說,羅成剛才演示的那幾招詭異歸詭異,卻未見得如何精妙。

    對于雄闊海、伍天錫和程名振三人而言,這一招已經足夠汗流浃背了。

    若是驟然相遇,對敵手毫無了解,自己一槊刺過去,被持刀者一帶一壓一掃,半條手臂就跟着飛上了天,哪裡還有取勝的機會?如果因為驟然吃痛反應稍為停滞,羅成最後那一下,就是對方的借着馬力沖來,自己有多少腦袋都不夠人砍。

     正驚詫間,羅成已經飄然轉身。

    這回沒有詭異地連出數刀,而是斜拎着刀向前跑了幾步,猛然間自己的身體像折了般,齊着腰向握刀的手臂方向塌下去,腳步卻片刻不停,急沖而過,在身影交錯瞬間,人随着刀一道飄起來,扭頭後甩,嗖——伍天錫等人本能地就縮了下脖子。

    這一招看似簡單,威力與剛才那招幾乎不相上下。

    先裝作武藝不精熟,故意讓對方找到破綻。

    然後在千鈞一發間側下馬鞍躲避,借着戰馬的速度用刀刃劃對方的大腿或者馬脖頸,萬一走空,則回眸望月,腦後藏刀…… 緊跟着,羅成演示出了第三招、第四招和第五招,一招比一招狠辣,一招比一招匪夷所思。

    難得的是,如此狠辣的招數,看在人眼裡卻不陰森,反而與其身姿配合,如同一個江湖豪客酒後起舞般潇灑。

     沒等羅成把第六招使出來,伍天錫已經無法再看下去了。

    沖到兵器架子上撿了把槊,一邊比劃一邊抗議道,“你哪學來的古怪招數,還讓使槊的人活麼?” “自漢以降,槊在軍中已經稱雄了數百年,路數縱使再精妙複雜,也逃不了簡單的幾個規律。

    所以這路刀法,就是專門跟使槊者過不去的。

    驟然交手,誰遇到誰吃虧!”羅成大聲回應,一邊說着,一邊沖向伍天錫,将對方刺過來的長槊攪到旁邊,然後虛劈一記,把伍天錫頭上的皮冠掃落于地。

     “馬上使刀,身子怎可能如此靈便。

    人做得到,胯下的牲口也未必做得到!”伍天錫滿臉不服,大聲嘟囔。

     “練得久了,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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