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石大哥。
第三路兵馬隻是我瞎猜,一旦根本沒有出現,咱們拿着糧食不去支援老窦,過後能有好果子吃麼?并且如果老窦真的被人給滅了,李仲堅領兵南下,咱們還能藏到哪去?!”
“啊!這,這……”石瓒又急又氣,兩腳在地上亂跺。
“這也不能,那也不能,咱們到底能幹什麼。
等死麼?等死也不是這種等法!”
“石大哥,小聲些!”程名振拉了一下石瓒的衣袖,示意對方注意影響,不要自己亂了軍心,“左右已經是這個樣,咱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先讓弟兄們恢複體力,萬一遇到敵人,好歹也能拼一拼。
其他,就等明天早晨看斥候能探到的消息了。
根據具體情況再做決定,反正随機應變就是!”
“也隻能如此了!”石瓒就像一顆洩光了水的豬尿泡,低頭耷拉腦袋的嘟囔。
(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K文學網)二人又小聲議論了一下當晚的值夜安排,然後草草吃了頓晚飯,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還擦着黑的時候,石瓒就爬了起來,将手中僅有了百餘騎兵全派了出去,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探聽全部軍情。
見石瓒忙得團團轉,程名振也敢閑着。
命人叫來伍天錫、王飛和韓葛生等,分别給他們指派任務。
“葛生,你派幾個身手好的弟兄,每人三匹快馬,火速趕到平棘,讓段清把監視平棘的騎兵全撤下來,沿着官道大張旗鼓向北插。
沿途能攜裹多少人就攜裹多少熱,把聲勢造得越大越好!”
“嗯!”韓葛生向來話不多,上前接過令箭,轉身而去。
沒等他離開。
程名振又将目光轉向王飛,“你立刻點一千弟兄,去把拉車的牲口翻撿一遍。
隻要能騎着跑的,無論是騾子是馬還是驢子,全都單獨挑出來!”
王飛答應了一聲,也去執行命令。
程名振咬了咬下唇,又将頭轉向伍天錫,“情況比咱們出征前預想的還糟糕。
恐怕接下來即将有一場惡戰。
老雄受了傷,他麾下的長槊手就全歸你指揮。
再加上你的陌刀手,把咱們事先準備好的盔甲全穿上,到這個時候了,也沒必要隐藏實力了。
能平安脫身才是正經!”
“嗯!”伍天錫用力點點頭。
“開路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甯可拼着性命不要,我也給大夥殺出一條血口子來!”
“還不光是為咱們洺州營拼命的事兒!”程名振搖頭苦笑,“等王飛挑選完牲口,把最結實的牲口也全歸你。
陌刀手和長槊手每人兩匹,一匹自己騎着,一匹馱兵刃。
遇到敵軍,先快速沖到跟前,然後下馬而戰。
”
“好!”伍天錫再度點頭,然後擡起眼睛來追問道:“不光為了咱們洺州營,還為了誰?石将軍的弟兄麼?讓他跟在咱們身後好了!”
“恐怕還得去救老窦!”程名振站起身,輕輕按了按伍天錫的肩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老窦若是死了,下一個恐怕就是咱們。
況且你我都是老窦之臣,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被人困死……”
話剛說了一半,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二人同時扭頭,看見石瓒頂盔貫甲,氣急敗壞地跑了進來,“完蛋了,完蛋了,老窦真的敗了。
被羅藝和李仲堅兩個聯手……”
“退向哪了?還是被人困了起來?”程名振立刻迎了上去,抓住石瓒的胳膊問道。
“這麼快,我怎麼可能知道。
”石瓒疼得呲牙咧嘴,“趕緊松手,你小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力氣。
我派出的斥候剛出城沒多遠,就遇到了一波逃難的喽啰,是徐元朗手下的。
據他們說,老窦昨天就敗了。
連帶着高開道、楊公卿等人的兵馬全都搭了進去。
他們這些人當時正在戰場外圍收集糧食,見機得快,才……”
“該殺!”伍天錫猛然恨恨地插了一句,吓了石瓒一大跳。
轉頭看看伍天錫那幅結實的身闆,石瓒很自然地收住了火氣。
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因為一點兒言語上的誤會再跟洺州營起了沖突,“的确該殺。
但也虧了他們,才讓咱們及時得到了消息。
具體老窦那邊敗到什麼程度,是僅僅兵敗潰退,還是已經丢了腦袋,他們幾個也不清楚。
我已經命斥候再向北查探,不管五十裡還是一百裡,得到老窦的确切消息後立刻接力回報!”
“沒關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關鍵時刻,程名振反倒比石瓒這老江湖更有定力。
“石大哥先坐下,在我這吃了早飯。
等具體消息傳回來後,咱們再一起行動!”
“不了,不了,我得趕緊去準備準備!”石瓒立刻連連擺手,看到伍天錫臉上閃過了一絲輕蔑,他笑了笑,慚愧的解釋,“你們兩個别覺得我膽小。
我得回去鎮住場子。
如果這個時候不見了我,弟兄們肯定得亂起來。
不過二位兄弟盡管放心,老石頭我肯定不會丢下你們自己逃命!”
“多謝石大哥高義!”程名振躬身,輕輕施了一禮,“危難時刻,大夥共同進退,活命的機會總是多些。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請石大哥安撫好隊伍。
一會兒如何行動,咱們商量着辦就是!”
“嗯,嗯!”已經完全亂了方寸的石瓒連連點頭。
憑着過去的經驗,他本能地選擇了将自己的未來與程名振綁在一起。
不為别的,隻憑着當年程名振敢領軍硬挑桑顯和的舉動,就值得他這樣做。
在此前和此後,河北綠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