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猛然将馬頭向兩翼一拉,将身後三百多步卒組成的方陣,整整齊齊地暴露了出來。
測試文字水印6。
三百步卒,居然想硬撼同樣數量的騎兵?他們的腦袋一定被馬蹄踩過。
可随着雙方距離的越來越近,柴秀和的眼睛突然瞪了起來!那不是普通步卒,而是一座移動的鋼鐵叢林。
三百騎兵傻頭傻腦的沖上去,肯定會被撞得筋斷骨折。
“撥馬——”幾乎出于本能,柴秀和大聲喊道。
将戰馬一撥,迅速竄向對手的側翼。
“撥馬,撥馬……”親兵們齊聲高呼,将柴秀和的命令傳了開去。
一瞬間,三百多名騎手紛紛掉轉方向,或追随柴秀和本人繞向方陣側翼,或者匆忙中與柴秀和背道而馳。
也有一些騎術不精湛者,來不及掉轉坐騎,直愣愣地沖到前方橫過來的戰馬身上,将自家袍澤撞飛出去,摔了個筋斷骨折。
兩匹戰馬悲鳴一聲,轟然而倒,飛濺的血漿騰上半空,冉冉如霧。
測試文字水印3。
沒人敢抱怨柴孝和胡亂指揮,包括躺在地上哀鳴者,也知道自家将軍下達的是一道正确命令。
擋在他們前方的,根本不是什麼流寇步卒,而是整整齊齊三百重甲陌刀手。
在一名臉被面甲遮蓋起來的賊酋指揮下,對着騎兵原來的沖擊方向,大步前行。
“向前,五十步,走!”絲毫不為前方的混亂所擾,聲音裡也沒用絲毫的感情。
伍天錫站在陌刀陣背後的一匹馬脊梁上,大聲命令。
“咚咚咚,咚咚咚!”數面戰鼓狠狠敲打,将催戰的軍令傳進每名陌刀手的耳朵。
面孔藏在鐵甲後的陌刀手們踏着鼓點,一步,一步,再一步,端起陌刀,舉過頭頂,然後奮力下揮!
“啊!”來不及躲閃的騎兵瞬間被劈成了兩段。
刀勢不絕,繼續砍在戰馬的脖子上,将一個碩大的馬頭也給砍了下來,血流如瀑。
“咚咚,咚咚,咚咚!”催命的戰鼓聲裡,陌刀手們繼續向前,不理會身上的血迹,也不理會腳下的斷裂的屍體。
測試文字水印4。
揮刀,再揮刀,所有刀手的動作整齊劃一。
沒有人能抵擋這麼強大的攻擊力,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李家騎兵也不能。
大部分被陌刀隊咬住的人,第一時間就被砍成了數段。
個别士卒武藝精熟,擋住了第一把刀,手中兵器被劈飛。
然後遭到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陌刀的交替攻擊,頭顱,軀幹、四肢,全部飛上了身後的天空,亂紛紛砸在目瞪口呆的袍澤身上,慘不忍睹。
“啊——”有人在第一時間就崩潰了,撥轉馬頭向橋上跑。
有人則呆呆地望着大步踏向自己的陌刀隊,不敢抵抗,也不敢逃走,眼睜睜地看着陌刀砍下來,然後如朽木樁子般委頓于地。
失去了主人的坐騎往來亂竄,口裡發出一陣又一陣悲鳴。
落在地上,身體已經殘缺不全的卻僥幸未死的士卒在血泊中來回翻滾,厲聲慘叫,“啊——啊——啊——”,吓得已經沖上橋頭的新一波騎兵毛骨悚然地帶住坐騎,然後被自己身後的同伴從馬上撞下來,下餃子般落進了河裡。
測試文字水印5。
已經過了橋的李家騎兵拼命後退,還沒過橋的李家騎兵卻無法适應戰場上的最新情況變化,拼命前擁。
一時間,整座木橋上擠滿了人,壓得木橋格格作響。
搖搖欲墜的木橋前,定遠将軍柴秀和欲哭無淚。
如果剛才他不命令麾下的騎兵轉身,大夥也許會全部在第一時間戰死,但憑借血肉之軀,也有将陌刀陣沖散的可能。
而如今,什麼都晚了。
陌刀隊已經快頂到了自己跟前,可弟兄們即便逃過了第一刀之後,也失去了打馬再戰的勇氣,遠遠地呆立在河岸上,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袍澤被人屠殺卻不敢上前相救。
“側翼,側翼包抄!”大批的騎兵陸續趕到了橋對岸,無法給柴秀和幫忙,隻好扯開嗓子出主意。
測試文字水印5。
聽到對岸的呼喊,已經陷入了癡迷狀态的柴秀和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潮紅,高舉起橫刀,大聲呼喊,“弟兄們,跟我上,側翼突破,殺光他們!”
說罷,他也不敢看背後有沒有人響應自己的号召,磕打着馬腹沖向了陌刀陣側翼。
伍天錫在高處将柴秀和的反應看得清清楚楚,微微一撇嘴,伸手舉起另外一面角旗。
“長槊手,列陣迎戰!”親衛們立刻扯開嗓子,将伍天錫的命令傳了出去。
随後,号角聲宛若龍吟,凜然傳遍濡水兩岸。
嗚嗚,嗚嗚,嗚嗚——
伴随着雄壯的号角,有支不足百人的長槊隊從後面急沖而上,護住了陌刀隊的側翼。
帶頭的隊正槊鋒戟指,正對柴秀和。
這是一個非常輕蔑的挑戰姿勢,隻有綠林豪傑之間搏鬥才會使用。
柴将軍不肯把自己的身份降低到與土匪同列,加快速度,帶領着二十幾名李家軍勇士直闖槊隊中央。
測試文字水印2。
他準備以此為突破點,進而搬回整個戰局。
不過,他實在太低估了對手的狡詐。
看到柴秀和不肯迎戰,洺州營的那名小隊正立刻哈哈大笑,扯開嗓子喊道:“姓柴的怕了,弟兄們,圍住他。
捉了獻給教頭!”
“圍住他,圍住他!”長槊手們士氣大振,呐喊着逆沖柴秀和的馬頭。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