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受到鼓勵,笑着說道:“我也是瞎猜。
這姓伍的之所以跟咱們為了一座橋拼命,恐怕是為了耽擱咱們的行程吧。
在這條臭水溝邊将咱們多拖一天,窦建德就有可能多活一天!”
“你是說,窦建德已經敗了?”柴紹皺了皺眉頭,低聲反問。
窦建德兵敗,隻是他的一個猜測。
畢竟這裡距離易縣還有一段路程,消息不可能再第一時間送過來。
“不但敗了,也許還敗得很慘。
這姓伍的是窦建德麾下忠臣,所以拼死也要給主公保一條後路!”史大奈點點頭,低聲分析。
“這不可能!”柴紹斷然否決。
“既然知道咱們已經趕到了濡水和邊,窦建德就不應該往這邊退。
否則,隻要咱們在南邊将橋堵住,窦建德一樣過不來!”
話音落下,他又猛然驚覺,“奶奶的,上了姓伍的當了。
這厮,真她娘的**損!”
怎麼了?衆将領紛紛側目,弄不明白柴大将軍為何如此失态。
三步兩步跑到輿圖前,柴紹的手指在上面指指點點。
“奶奶的,咱們地形不熟,吃大虧了。
濡水河隻是一條小河溝而已,這座橋不可能是唯一的北去通道。
說不定,沒多遠處就有渡口,或者存在徒步可涉的淺灘。
姓伍占到了便宜去不肯逃走,也不肯燒橋,就是為了吸引老子跟他拼命!”
說罷,柴紹“呯”的一拳捶在書案上,差點把身邊的書案給捶散了架子。
“他奶奶的,**險,**險。
别讓老子抓住,否則,肯定饒不了他!”
被他這麼颠三倒四一嚷嚷,衆将領也恍然大悟。
對手哪是想跟大夥拼命,借着拼命的幌子拖延時間而已。
可渡口到底在哪,誰又能說清楚?手中的輿圖還是十幾年前大隋興盛時期所畫,能找到這座橋已經不容易了,上哪找一個無關緊要的渡口,或者淺灘去?
“來人!”發洩過後,柴紹大聲命令,“四下派出斥候,方圓五十裡内搜索,把凡是喘氣的活人全給我請來,不分男女老幼!”
“大将軍!”段志達被吓了一跳,趕緊低聲提醒,“大将軍,這可是咱們自己的地盤!”
“是啊,李仲堅那家夥很難說話!萬一過後他向唐王那邊參将軍一本….”史大奈也趕緊低聲附和。
塞外民族最推崇強者,而李仲堅這個名字對塞外的豪傑來說,那簡直是兇神惡煞一樣的存在。
聽到屬下的提醒,柴紹略作猶豫,但依舊下定了不惜一切代價争取早日過河的決心,“沒事,請,去請。
禮貌些,多給些錢。
隻要咱們給了錢,并且沒出人命,過後,李大将軍也沒話說!”
斥候們領命而去,半夜十分,有人回來禀報,說是在三十裡外一個隐蔽的山村裡請來了十幾個沒來得及逃走的老者,正在帳外等候。
柴紹聞之大喜,趕緊命人将老者們請到一間比較寬敞的大帳,點上炭盆驅寒。
然後擺出茶點酒水,好生款待。
接着自己略微收拾了一下,換了身尋常貴公子穿的衣服,笑呵呵地走進來,沖着衆位老人躬身賠罪,“柴某為了早日趕走窦賊,不得已才請幾位老人家前來問路。
沖撞之處,還請老人家們原諒則個!”
衆老人哪曾見過這種場合,早就吓得魂飛天外了。
聽柴紹嘴裡說的還是人話,趕緊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結結巴巴地回應道:“好漢,好漢爺客氣了。
有什麼話,您老盡管問。
我等絕不敢隐瞞!”
“我與你家李大将軍是同僚。
此番是為了驅逐窦建德,解民倒懸而來!”柴紹被幾聲好漢爺叫得有些氣悶,拖長了聲音向大夥解釋。
“好漢,好漢說的對。
解,解民倒懸。
”衆老者根本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隻是一味地順着他的口風說好話。
欺負這些平頭百姓,也實在顯不出什麼威風。
柴紹搖了搖頭,不再跟對方一般見識。
“我想過這條河,可橋被人堵住了。
所以我想請問諸位老人家,除了這座橋,還有辦法過河麼?”
這回,衆位老者總算都聽懂了。
互相看了看,退出一名口齒比較伶俐的長者回應道:“回好漢爺的話,若是平時,随便一處都能過得。
河水沒多深,撲騰兩下子就遊過去了。
可是現在…….”
“現在怎樣?現在漲水了是麼?”柴紹急得火燒火燎,一連聲地追問。
“現在是秋天,正發洪的時候…”老者看了他一眼,然後悶悶地回答。
“那還有辦法過麼,除了這座橋之外?”柴紹被堵得兩眼發藍,卻不敢動怒,陪着笑臉詢問。
“往下十裡左右,我記得是有個渡口的。
但隻有一艘船,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老者想了想,低聲回答。
“嘿!”柴紹急得直咬牙。
怪不得伍天錫不拆橋,原來道理在這呢。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耽擱了這麼久,多少天渡船也被人毀了。
不過,也好在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