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沒了,牙膏也沒見買。
不行還是叫依梅回來。
古華說:你以為我原來說他是添油加醋嗎?這你曉得了吧!叫她回來又糟糕學校?叫依梅仍回你家做飯,我現在還離不開學校,這段時間不能讓她回中學搗亂。
侄女說:她那麼懶作啥飯?古華生氣地說:當初我允許依梅出去,你說叫依梅回你家看門,劉綱要修房上山砍木料,這你也要她回我身邊,我又要付你工資,還要養個大消費的空人,難道硬要把我吸幹喝盡,到頭無一點遺産,讓你們罵我是窮死鬼?
叔侄倆鬧得不和氣了。
古華再打酒店電話,依梅用的老闆的手機,依梅己被找回,拿過電話道:“說。
”口氣己不硬朗,顯然心虛理虧,沒了底氣。
古華忍不住一通炮火:“怎麼無底氣了?你又在那幹了些什麼?不聽教的東西走一處臭一處,騷皮丢人!又被言中幹不了幾天,你沒得好下場!”
“沒什麼!”依梅口氣很兇。
“你還兇?你能抛棄我浪蕩,老子對你太過寬容了,老子再不管你了,随便你怎麼混!”咔地關機。
一夜沒睡好。
侄女的女媳娃打來電話說:“我狠狠把依梅說了一頓,把她說哭了。
說你爸爸是刀子嘴豆腐心,說你不見了連打電話問。
”
古華頓時流下了眼淚,強行糾正了變态的聲調,道:“嗯,好。
”
啊,情,不管是親情、愛情,為什麼就能傷到别人的心呢?倘若我心理防線坦然,固若金湯,來自客觀的刺激又怎能傷到我呢?堅強超脫的古華夠意思了,但也有脆弱的時候。
那個女兒,陌生的女兒似乎給古華帶來一線漂渺的慰安。
她從QQ裡走來。
頭像顯然是照片,很甜,很溫情,很純,很美。
“何方仙子?”古華發問。
“亂加的。
”
“哈,亂點鴛鴦譜。
”
“你的工作是什麼?多大啦?”
“要看我出版書可以,查戶口的不行。
”下線。
又一日,那小妹又出現了:“交個朋友行嗎?”
“可以考慮。
”古華忽然覺得這小妹出現得并非偶然,那省,那市......便問:“小妹,問你個問題,你媽媽姓什麼?”
“姓裡,媽媽說你曾是她的好友。
”
明白了。
原來這小妹是裡的小女兒,年方十九,在房地産當售樓小姐,貴州的,還有個姐姐上衛校。
二十多年前,裡與另一女伴路過這裡,偶遇古華,裡生癡愛心。
但古華看得上的,卻是另一伴女的賢能,雖長相不美也正常,而裡則太醜,且賢淑體現也差。
但裡生嫉妒從中從梗,緻使二女心亊皆落空。
此後二女回鄉,裡念念不忘,歲月中幾度聯系古華,卻己是婚外戀。
不久前再度托女兒找到古華QQ,古華卻己不習慣整天情語纏綿,亦不願讓裡的丈夫感到嫌疑,因其丈夫曾為此惱怒,便将裡的QQ打入黑名單。
不曾想,二十五年過去,裡就創造出了兩個女兒,小女兒與母親與他古華皆産生單線聯系,并一個聲明永遠,一個聲明一言為定。
而古華為小妹郵去的出版書《大巴山野史》,更令那小妹兒敬愛和理解了古華,顯然是從文如其人中觸類旁通的,并彼此常相會于神龍見尾不見首、近而遠之的QQ裡、相思于天涯外。
不知這對奇迹般的忘年交會有什麼故亊延續?
不過,無論生活中出現何種随機的煩心亊、好亊,古華的心之海至多濺濺小浪花,想掀起他感情的狂風大浪,休想!他己于萬事提得起放得下。
沒想想,他是個凡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