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
依梅從過年那天滿腦子就是出去打工,古華說年就讓我過不清靜。
依梅說:“我同學叫我開年後跟她一路去廣州。
”古華說:“不是打定主意跟季小妹去西安嗎,又左右不是了?”
“我不去西安,要考試才能進廠。
”
“你同學多大了,有身份證嗎?”
“跟我差不多,五年級同學,有身份證。
不要身份證可以進一個廠,工資低些。
”
“還同學呢,我還以為至少是中學同學呢,虧得上了個小學,還有個小學五年級同學。
老實說,像我這樣的情況,換個乖女孩,根本不會想出去打工,也用不着,你不過貪圖浪蕩好玩罷了。
”
“你還是那麼看我!”
“那好,你至少把保姆給我找到進了門,才讓你走!”
依梅的确在認真打聽保姆信息了。
同時說正月初六去縣城提前買火車票。
古華問:“多少路費?哪裡去買?”
“一千元。
縣城。
”
“縣城又沒火車站,怎麼買?代售點嗎?”
“是代銷吧,一千元。
”
“你騙人也不看個對象,以為我深居不知窗外亊嗎?蠢豬,至多三四百元。
我打電話問問你所謂的同學!把号碼告訴我。
”
古華打電話後,道:“說二百一十元,你卻報千元,好你個東西!提前預定火車票,這就是說保姆找不到你也得走,安的好心?”
“找不到可以退票!”
“去退票又得掏往返差旅費,反正你忽悠我忽悠定了!”
翌日依梅說:“我們去萬源買火車票。
”古華一聽就來氣:“二百多裡路程又想叫我多掏差旅費,你無非想去遊玩嘛,買車票就隻能是為買車票,哪來那麼多亊?還是去縣城。
”
“那我給同學打電話。
”
依梅去買車票要身份證,古華不敢給她,實在被騙得草木皆兵,怕她揣上身份證與二百多元跑了,她已知身份證的重要。
古華還是給了。
車票買回來了,單程二百二十五元,正月二十三走,今天初六。
古華趕緊要将身份證與車票收撿在抽屜裡鎖起,依梅不高興當然也不敢違抗。
古華說:“那麼走是一定了,你必須在這期間把新保姆給我找好,算你小有良心,否則浪費車票也不準你走!”
依梅說:“退票隻退一百元。
”
“我說得對吧?反正你在即或無意間都在浪費我的小錢!”
古華給依梅添加的計劃外話費,依梅早又打光了。
正月初七上午,依梅從外回屋,兩手插褲兜,那口氣男孩性格一不小心暴露無遺:“保姆搞定了!”古華一見那架式就反感。
依梅又拿爸爸的手機用,被爸爸打縮了手。
依梅說:“你沒話費了。
”
“還不是拜你所賜!”
“是我打光的嘛?!”依梅口氣比爸爸還兇。
這可惹火了古華:,邊罵邊操起手杖,挪動就要去打依梅:“昨日去縣城裡才半天就混得不知姓啥了,你那口氣那神态那樣兒!把社會上的習氣又拿回家裡用!”依梅見狀跑出了門。
半會兒依梅進了門,見爸爸氣未消,手杖換成了竹棒,知道爸爸怕把手杖弄壞,那半刻也離不得,知道爸爸真要打了,屁股一扭也真跑了!
這可更氣壞了古華。
你竟在正月初甩下我,叫我左右為難,不想去廣州了?以爛為爛了?跑的又是時候,天意,天有不測風雲?打電話給依梅吧,自己與依梅的電話剛巧都沒了話費,小小劫又無中生有。
氣,什麼也幹不成,十二點還未吃第一頓飯,你它媽夠狠心的了,縱然我要真打,你跑開認錯不就得了?家雞打得團團轉,野雞打得滿天飛,看來你是野雞了?不會想的小東西也不小了嘛,十五歲。
這段在家時期,你好好将就老子,在你走與保姆進門之間順利交接,平穩過渡,如同放哨換崗,你卻在走與交接間留下這麼長一段空白整老子嗎?早知如此,不接收你回家,保姆一直延續下來,會出現生活料理空白嗎?
忽然,古華想到請遠方的朋友媽媽給依梅打電話。
平日嫌對方煩,多拒絕,真有些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之感了。
電話欠費,隻能QQ了。
對方回話:我給你寄幾條煙抽抽,表表心意。
古華回話:那不好,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