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你十五歲不滿的人,孤身獨往行嗎?有人接嗎?在什麼地點下車,有約會嗎?”依梅見說,才意識到是個具體問題,趕緊一邊去打電話。
但季小妹給古華打電話說:“對不起呦,那是正規單位,說我介紹去的太小了,不要了。
”
好在帶依梅去廣州的伴兒領着男朋友來了,幫助去縣城退火車票,并自掏腰包補全了回扣費。
那男娃看來是個正道的人。
廣州、西安兩方皆準備明日起程,但皆取消行程。
依梅又吵着要爸爸給路費,去縣城找工作。
古華不情願地給了錢,順便叫帶種藥回來,用醫療卡買。
這個保姆是主動找上古華的。
他看她,中年婦女,比前兩任保姆年輕,正點。
古華答應下來。
依梅去城裡半天就返回,古華驚訝:“這麼快找着了?”
依梅說:“不去了,就在本街上商店幹。
”依梅進城晃悠了一下,陌生感與無頭緒感使她安份了一些。
“折騰老子!”這話己顯得無力了,因為依梅從小折騰到如今。
又一個保姆,又得一次重新的磨合。
因為任何一個人都會首先以自已的生活方式、習慣行亊。
我晚年享福,衣食有人操持,古華自嘲道,而且還是請人護理,夠排場了吧,可它奶奶的卻是因身殘換得的享受。
看看依梅己成了正點的大姑娘,古華心頭閃過一絲成就感。
卻馬上自我否認:養了個大姑娘,有成就感了嗎?哼,太普遍不過的亊情了,養兒育女衆生皆會,有什麼稀奇的?真是俗人心思。
不過,古華這種情況下養大一個人還真是不一般的成就。
遠方小妹的媽媽年前給古華短信:她店裡失盜了,丢了六萬元錢,己報案。
如今首先是小妹QQ報信:“叔叔,有線索了,是媽媽一個要好的朋友偷的,配了店門鑰匙。
媽媽好像沒那一場事。
”
“要得回來嗎?”古華又打開小妹媽媽的QQ,問。
真有趣,母女倆同時與古華通話,卻咫尺天涯。
“隻有五千元了。
”
“要起訴吧?”
“算了,我想原諒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不通的是,為啥我的好朋友都背叛我。
”
“澆樹要澆根,交人要交心,我看交人要看心才對。
她偷錢如果為了急亊正經亊,可原諒。
”
“偷去去了三亞遊玩,她鄉下修房我曾給她過五千元。
”
“那就别原諒,應給她教訓。
”
“好吧,聽你的。
”
但過了幾天,古華又接到短信:“她親戚來給我下話,說去打工五年還清,我原諒她了。
”
“那至少要打個欠條交給你女兒。
”
“人已經走了,算了。
”
“你能如此以德報怨,常人作不到,”古華說,“我亦不及也,我就作不到,好像小說裡才有。
你這樣的作為好似菩薩行,要麼腦袋有問題。
”
小妹給古華去打短信:“叔叔,勸我媽媽吧,她聽你的話。
氣死人了,她竟然原諒仇人!”
“她一意孤行令我也意外。
佩服。
”
“我與姐姐商量,打算半年不理媽媽,可心裡又挂牽。
”
“哈,那就随緣吧!”
三月到了,揚州海天圖書策劃公司老編輯孫凡發信給古華說,至遲三月出印,等審批下達。
這個文化公司,古華很是後悔合作,還談得上合作愉快嗎?當初的那一句客套話能變為現實嗎?雖然是出的正規書,但它的銷售渠道走旁門、沒有宣傳推廣,古華感到自已的作品如同一顆炸彈投進了山洞,本來應該非同凡響,卻悶聲悶氣。
一蹴而就大爆炸的希望被埋沒,隻前進了一小步,依然任重道遠,隻好重打鑼鼓重開頭,夠他餘生把握奮鬥的了!
願景總是遙遙無期,等候得太久太久,一襲光明來臨,近了,近了,當你擁抱她時,卻撲了個空,原來她仍在遠方煙霞中,向你招手。
不認命又能怎麼樣?不坦蕩也要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