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依梅走的什麼路,這次總算呆住了,不用爸爸的錢自食其力,也算長進了,不似以往哪裡都如坐針氈。
這一是被天涯所限,可不是若比鄰,被老闆所約束,二是海内存知己,有了個暫時的也隻能說是暫時的男友吧!
“爸爸,”她倒常需要與爸爸通上幾句話,以為她老練獨立得不需要一點兒親情呢!“你給我辦身份證了嗎?”古華回答道:“我找遍了你的照片就是翻不到,你倒從來把我當正常健康人看待,給你跑路我還得請人代步,保姆靠不住。
”
“那我啥時寄幾張照片回來!”
父女對話剛罷,保姆中午上班來了,她感到古華己回來月多了,該問問了:“古老師,好些了嗎,有效果了嗎?”古華卻順手在白色墻壁上畫了一條尺長的線段,說:“我的疾病就如這根線段,自上而下慢慢敗壞到現在這種狀态,”又在線段下端二寸長處畫一橫杠,道,“如今恢複了這麼一段!但願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好如抽絲,這種狀況,就有希望!就怕是原封不動,親友們都來電這樣安慰我。
”保姆笑道:“不愧是講課的,你上課學生肯定容易懂,你畫線比叙說形象易懂。
”
也許畫線段觸動了話頭,古華說:“你上過高中,應該懂得線由點集構成,直線由線段構成,線段有始有終,直線無始無終,人生如線段有始有終,生命之種如直線永恒。
”保姆如墜雲霧,點頭勉強嗯嗯地離開,作飯去了。
天快立冬了,立冬前卻下最後一場連天雨,屋檐水亂七八糟地敲擊着地面,發出欲靜又噪的聲響。
古華問保姆道:“現在需要雨水嗎?”保姆說:“該下的時候老天不下,莊稼需要的時候往往不下。
”古華笑說道:“難以風調雨順,自然現象貌似随機的。
”
保姆沒給古華辦成幾件滿意的亊,她運氣似乎并不比古華好,給古華買的熱水瓶不保溫、換的新手機反應特别慢、買的泡藥的包谷酒沾則打頭,頭跳痛,反複實驗,屢試不爽。
“這酒肯定有問題,為了促銷,裡面肯定放了什麼東西,”古華埋怨道,“我酒量再怎麼差也不至于小抿一口就醉得如此吧?”又沉下臉說:“去給我倒掉,重新開方重新買酒!又浪費四百來元錢!毛澤東時代哪敢造假酒!”
保姆自知辦亊不用心,這個農村出身的人抱起十七八斤重的玻璃酒瓶還嫌吃力。
卻隻滗掉酒水,說:“藥渣留起還可以泡嘛!”
古華說:“那二茬泡酒藥力大減,怎能隻圖你省亊?這是為了我身體,怎能如其它問題可以将就?”保姆又去倒掉藥渣。
依梅很自豪地給爸爸QQ說:“我減肥了,一百斤減到了八十四斤!”并發了單人照、三女合影照。
古華回話道:“你那一百斤還算肥豬嗎?本是痩肉型,有啥性感?女子要有脂肪才豐滿,女子一般一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