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生産工具,在朦朦的夜幕中,熙熙攘攘的像潮水般的向山上湧去。
正在這個時候,蘇明的雙腳正在患腐爛症,行走得十分困難。
可是,她仍然扶着一位重傷員,随着撤退人群向山上轉移。
由于雙腳嚴重腐爛,身上又扶着重傷員,蘇明每走一步都要咬緊牙關,像刀割一樣難受。
天亮之前,終于與醫院的同志們一起,安全撤退到山上。
天亮後,村前村後的槍聲漸漸稀落遠去了。
按作戰經驗推測,蘇明知道到馮白駒與特委機關領導同志,也已經順利地突圍上山了。
瓊崖特委機關與總隊部轉移上山躲避敵人,但是,敵人仍然白天搜山,晚上截路,對我軍實行層層包圍,妄圖把我特委機關與總隊部消滅在美合。
是的,敵人搜山一天比一天危險,我獨立總隊雖然利用附近的山嶺連綿,森林蔽天,峭壁懸崖的特點,采取忽東忽西,指東擊西的戰略戰術,與敵人周旋,堅持鬥争。
可是,随着敵人封鎖日久,我軍的糧食日益困難,戰士們開始尋找野菜來充饑。
更糟糕的是,戰士們風餐露宿在山林間,寒風刺骨雨吹打,戰士們的身體一天天消瘦虛弱下去,疾病也随之而來。
那爛腳、拉肚子等疾病像吸血鬼似的,吸吮着我們戰士的生命,部隊處于極端困難的境地。
艱苦卓絕的環境,使蘇明的雙腳腐爛嚴重。
撤退上山時,她像狗一樣一步一步往山上爬。
現在,由于糧缺藥絕,部隊病号越來越多。
這樣,蘇明像雪上加霜,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她不僅要治好自己的爛腳病,還要照顧好其他病号。
更可怕的是,山中的螞蟥特别多,夜間,它像敵人一樣,一不提防一個人的血就會被吸光,使許多人提心吊膽夜間不能入睡。
為了解決重病傷員治療的問題,蘇明忍住巨大的腳病痛,跟随着中草藥醫生吳志光、吳存香到深山老林,一邊采藥一邊尋摘野菜,解決傷病員的治病與吃飯問題。
副總隊長莊田以軍事家的眼光指出:美合地區,孤處一隅,對指揮全島鬥争實有鞭長莫及之感。
特别是美合處于頑固派核心地區的咽喉,頑軍勢在必争。
美合地區回旋餘地狹窄,工作基礎不深,而頑軍主力已集結在這裡,勢在必占。
我軍不宜因守一地,自縛手足,應力争主動,因勢利導,以少數兵力扼守美合,吸引敵人,主力則迅速返回瓊文地區與第一支隊會合,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頑固派的地方勢力和留守少數部隊,統統收拾幹淨,大力開辟敵後抗日遊擊區工作,發動和組織群衆壯大武裝。
莊田同志這些看法,馮白駒同志是贊成的。
可是,特委有個别領導成員不同意莊田同志的意見,認為隻有打敗進攻美合之敵,才能挫敗頑固派整個反共陰謀。
這位特委領導成員還以國民黨反動派談判中誘我離開美合的企圖為根據,認為我軍在這個時候主動挺進瓊文,正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這些意見迷惑了部分同志,便堅持集中兵力固守美合。
如今,保衛美合的戰鬥實踐證明,莊田同志意見是對的。
面對着當前的危險形勢,頑軍大兵壓境,固守美合根據地是不可能的。
于是,馮白駒立即果斷地做出決定:撤出美合。
但是,撤出美合後向何處去呢?特委同志有不同意見。
有個領導認為,我軍唯一正确出路是迅速返回瓊文地區與我軍第一支隊會合,尋找機會消滅留守該地之敵,壯大我軍力量,留下少數部隊在美合地區堅持鬥争,牽住敵人的主力。
隻有這樣,才能扭轉目前的局面;可是,有個領導同志則認為,瓊文地區平坦,敵頑力量比較強大,我軍難以立足,說是瓊西地區的地勢險要,敵人力量薄弱等原因,堅持要移師瓊西。
東進還是西進?馮白駒以一位明智的軍事家的指揮才能眼光,綜合分析了兩種不同意見,總結出利與弊的問題,最後,着眼放在依靠人民群衆問題。
他說:“山不藏人,人藏人。
瓊文地區群衆基礎好,情報靈通,物産豐富,有回旋的餘地,可進可退,隻有東返瓊文,革命才有出路。
”經過反複争論後,特委最終做出向瓊文地區轉移的決定。
于是,一九四一年二月,我瓊崖特委機關與獨立總隊部勝利抵達瓊文根據地,與吳克之率領的第一支隊會合。
在撤出美合根據地時,醫院絕大多數人員都跟着特委機關一起撤退外,瓊崖公學校各班學員,宣布解散回到原來的縣區去工作。
這樣,蘇明由于腳爛尚未愈,與少數部隊留在山上,堅持鬥争,牽制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