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依城已經三天了。
工作的事情仍然毫無頭緒。
除了找酒店,我也試着向肯德基之類的公司發過簡曆,甚至想過,如果肯德基錄用我做儲備店長,我一定會去。
然後電子郵箱一直沒有收到任何面試通知。
我本身也沒太考慮這類工作,也沒放心上,繼續我的尋找。
中午,趁着陽光好,我洗了這兩天換下的衣物,晾到大卧的飄窗上。
水順着衣服嗒嗒地往下滴,我用胳膊肘在水泥台上,向遠處張望。
20樓的風很大,嘩嘩地刮過我的臉龐,發絲在我的頸上撓得心發癢。
遠處的高樓大廈接踵摩肩,一條河流,把城市劃分為了此岸和彼岸。
看着看着,我有些迷失。
我有些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哪個岸邊。
大學最後的一段時光仿佛倒影在河面,同學們都在拼命為自己謀份好工作掙份好前程,我卻在糾結,掙紮,迷惘。
到底,是找一份體面的工作,從此像大部分人一樣,踏上循規蹈矩的人生,還是,在年輕的歲月裡,拼一把,追尋一回内心的夢想?
思緒缤紛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
我回過神,理理頭發,走回自己的房間,看到桌上的手機屏幕上閃爍着Jerry的名字。
“Jerry,今天這麼早就醒了?”
Jerry是我的小學同學。
他是我在依城唯一一個認識的人。
“今天宿舍有新員工搬進來,大上午的就被吵醒了。
聽熙熙說,你來依城了,怎麼也不聯系我?”Jerry有些嗔怪地說。
“我跟熙熙吵架了。
”我低聲說。
“哎,你倆怎麼又吵架了,你倆吵了這麼多年,累不累啊?”
“累。
所以,這次我一個人過來依城了。
”
Jerry輕咳一聲:“好吧。
你工作有沒有找好啊?”
說到我工作我就頭疼。
“Jerry,我和你說件事。
”
“什麼事你說好了。
”
“我……”我咬了咬嘴唇,“我,我想去做DJ公主。
”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鐘。
“可以啊。
”他沒有大驚小怪,“找得怎麼樣了?”
“不知道哪裡招人啊。
”我發愁地說,“你不是在酒吧工作嗎,你知道嗎?”
“我在酒吧做調酒師,對KTV的DJ公主也不太了解啊。
”Jerry有些抱歉,“這樣,我們一起吃晚飯,晚上我上班帶你先到我們酒吧問下同事。
”
晚飯時見到了Jerry。
他帶我吃了一頓麻辣鮮香的湘菜。
Jerry是個瘦高清秀的男孩,因為在酒吧上班,他的發型也弄得非常時尚,腦後拖了條小辮子。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可口的飯菜。
他端坐在我對面,身穿一件白色的寬松T恤,笑盈盈地看着我,讓我迷惘的心,湧起一股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