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七年中國正處于經濟總崩潰的時機。
一九三七年能買兩頭牛的錢此時隻能買三分之一盒火柴。
物價上漲了六十倍。
僅上海的工人失業率超過百分之四十。
農民平均每人要負擔四鬥以上的田賦。
一碗茶水要八千元。
各地饑民達一億以上。
華夏大地出現了饑民遍野餓殍載道的人間地獄。
蔣家王朝把各階層人民逼上絕路,于是人們團結起來為生存而戰鬥。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
南下小分隊奉上級首長的命令,由李剛帶領十多名戰士來到大别山腳下一個千年小鎮上。
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小鎮上建立兵站。
為大軍南下開辟一條通道。
為部隊湊集軍糧軍款。
于是他們與當地三大惡霸展開了生死搏鬥。
在河南省信陽地區息縣防胡鎮這個外人不常涉足的偏僻三角小鎮上,這一年正上演一場令人難以遺忘故事。
漆黒\\\的夜晚,涼風習習春寒料峭。
在信陽城通往息縣的馬路上;倆個年輕的男人推着獨木車吃力地向前拱着。
車上裝着幾個裝滿東西的麻袋。
雖說是陽春三月;但是幾百斤的車子行走在那九高十八凹的馬路上,饑餓勞累的汗水浸透了他們的褴褛的衣衫。
“哥哥,我們歇會吧!”一米八五個頭的弟弟邢武說。
“這裡不是地方!”一米八六身材的哥哥邢文喘着粗氣回頭望了弟弟一眼。
“我餓得很哪!”邢武氣喘籲籲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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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沒有理邢武。
“哥——我實在走不動了!”邢武幹脆停下車子叫道。
“走——,等趕到息縣城哥給你買一碗肉面吃。
”邢文邊說邊向路邊的灌木叢裡左右看了幾眼。
那依稀可見的丘陵包在朦胧的夜色中像撒落在夜幕下的一個個饅頭;黑壓壓分布在夜幕中。
又像一個個瞪着賊眼的強盜埋伏在那雜草灌木叢中。
饅頭上一叢叢灌木裡好像隐藏着無數雙眼睛在注視他們。
無論哪裡稍有一點點動靜,兄弟倆都會心驚肉跳。
邢文擔心“胡子們”會在這裡出現。
擔心那年驚心動魄的一幕再出現。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也是在這條九高十八凹的官道上。
兄弟倆就在這一帶遭到土匪的搶劫。
丢了鹽車抛了貨,還險些喪了命。
一家人忍饑受餓一年。
今年一開春兄弟倆就合計着在冒險一次,因為家中要不幾天就斷炊了。
四個孩子要吃飯啊。
于是邢文邢武和妻子鐘美鐘玉商量着還是到南方販兩車鹽回來。
鐘家姐妹擔心丈夫路上會出危險。
但是也别無良策。
兄弟倆還是借了高利債去了南方;期望着賺點錢填飽一家人的肚子。
他們已經出來好多天了,他們想孩子想老婆。
他們渴望這次的生意能成功。
一家人就等着他們回來好買些糧柴油鹽度過這難熬的荒春。
“我實在走不動了。
”邢武大汗淋淋。
他實在無力再推動幾百斤鹽車。
他又餓又渴。
“二弟呀!這裡是土匪經常出沒的地方,萬一……”邢文不敢再往下想。
心裡暗暗禱告,車子上的東西是我們兩家人的唯一希望,也是我們唯一的活命錢。
我們出門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妻子孩子等着這趟生意換回的糧米糊口。
老天爺啊,保佑我們一路平安。
兄弟倆借助夜幕的掩護拼命地向前拱着車子。
驚心動魄的經曆總是讓人難忘。
邢文又不禁想起來去年兄弟倆那場驚魂未定的經過。
去年春天,妻子鐘美大病一場。
為給鐘美治病兄弟倆傾盡家底才把她從死神手裡搶過來。
人救活了;可一家人卻揭不開鍋了。
自己隻好向鎮上财主胡有借了高利債到南方做販鹽的生意。
也是一個漆黑的夜晚,也是在這條九高十八凹的官道上。
兄弟倆也是饑腸辘辘筋疲力盡的時候;突然從路的兩邊殺出一群“胡子”來。
一群人把兄弟倆和鹽車圍在中央。
為首的家夥厲聲問道:“車上裝的是啥?”
“各位爺!我們是窮苦力,做點鹽生意,小本生意,沒有幾位爺所要的金銀細軟。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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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哆嗦着解釋說。
“那也要留下,老子從來不空着手回去!”一個家夥說。
“幾位爺,這可是我們兩家的活命錢哪!你們就高擡貴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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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央求道。
“他娘的!老子看你們是活膩啦!它是你家的活命錢!老子也指望着它養家活口呢!”
“啪!”一個“胡子”對着邢文的頭上抽了一馬鞭。
邢文頓時感到頭上火辣辣的疼痛。
“龜孫子!咋打人呀?”邢武再也忍耐不下去怒氣沖沖的走上前去要分辨。
“啪!”另一個家夥又舉起馬鞭向邢武頭上抽去。
邢武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向身後曵去,同時伸出一隻腳在那人的腳下使了絆;那人“呼通!”一聲趴在地上弄了個狗吃屎。
其他幾個“胡子”立刻圍了上來。
接着邢武一個箭步沖到那為首的家夥身邊來了個金鈎釣魚;一隻胳膊挽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迅速從那人身上奪回手槍指着那群土匪說:“都滾開!要不老子就要了他的狗命!說!讓他們滾開!滾得遠遠的!哥向東丘陵地帶跑!”邢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