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邢文老練些,他三下五去二把金條銀元寶蓋起來。接着又從車上搬下兩個木箱。他們打開一個後發現是一些字畫。“他媽的,啥東西都往箱子裡裝。”邢武罵道。
邢文打開一卷看後心中嘭嘭直跳。媽呀!古董!可他馬上裝着無所謂的樣子不動聲色地說:“怪花的,拿回去讓他們姐妹們剪個鞋樣啥的。”他小心地又把它卷好放在撕下的被面裡捆好。邢武又撬開另一個箱子,一道光亮閃出,一箱子五光十色的金銀首飾照亮了邢武的驚恐的臉。:“哥!”他驚呆了。這是他一生從沒有見到過的财寶。
“蓋上!快點包起來!”邢文低聲叫道。他們把那金銀細軟一股腦倒在撕下來的被單裡包好放進擔子裡。
李排長郭川小春三人穿過息縣城拼命追趕邢氏兄弟。
“李排長,我們這是?”郭川問。
“追上邢氏兄弟!要回那批軍款!”李排長不時回頭舉鞭在馬屁股上使勁抽着。三匹馬飛一般地追趕邢氏兄弟。
“快!按我說地辦。”邢文命令似的對弟弟說。隻見邢文脫下上衣在地面上揉搓起來,邢武也學着辦。
“越髒越好!”邢文說。
“哥哥?你又演的哪一出戲?”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叫你咋辦就咋辦!”
邢文來到馬車旁把衣服放在車軸上搓些油灰;又在臉上塗些黒\灰。邢武也學着哥哥往臉上抹黑。不一會一對年輕漂亮的小夥子變成了蓬頭垢面的叫花子。兩人相視會意的笑了起來。
邢文把馬車調轉過頭,拿起馬鞭子狠狠地在馬屁股上抽了幾鞭,那馬嘶叫一聲拉着空車向息縣城方向奔去。
邢武望着遠去的馬車說:“哥哥,馬和車還值不少錢呢!”
“你懂個屁!快折棵小樹當扁擔!”
兄弟倆把金條銀元分成四包兩個擔子。
“跟我走!”邢文挑着一擔财寶下了官道順着淮河南岸在茂密的護河林的掩護下向東走去。
“哥!走北岸才對!我們不能還要趟河回家吧?”邢文不理邢武,大步向河岸邊密林裡走去。
李排長三人看見前面來了一輛馬車。他們緩緩放慢了腳步,攔住那輛馬車。三個人跳下馬來爬上馬車。翻遍車上的破舊棉套什麼也沒有。
“東西讓他們已拿到。”李排長說。
“我們怎麼辦?”郭川問。
“看來隻好從長計議啦!”李排長說,“小春,你還回廟裡,郭川回去向團政委報告這裡的情況。你就說馬虎那批錢隻能從長計議!”
“你呢?”小春問。
“我跟蹤一下他們。”
“吧嗒!吧嗒!吧嗒!”遠處傳來馬蹄聲。
“快走!”邢文低聲叫道。
“哥,我餓得都出了一身汗啦。”
“好吧,我們就先躲在這裡看看他們的動機。”
此時天已初亮,隻見李排長三人騎着馬飛奔而來。他們直奔包信鎮裡去。
“好啦!讓他們去追吧!這回我們可以放心地休息到天亮再進街吃飯啦!”邢文高興地說。
遠處傳來犬吠聲和無數雞鳴聲。東方的霞光染紅了半邊天。田野裡散發出濃郁的田禾芳香。一望無際的淮河岸邊春風蕩漾綠波起伏。河岸上綻放着白色蒲公英,茂密的楊柳抽着嫩枝,吐着鵝黃色的葉芽。堤下偶爾一顆顆野桃樹上綴滿着粉紅的桃骨朵兒……她們用特殊的話語訴說着隐藏的秘密。霞光、晨露和空氣,混合着泥土的氣息,春禾的清香,在春天的黎明前萌發……淮河裡的水一路高歌歡快地向東流淌而去。無數隻野鴨嬉戲在波光粼粼碧水之上。處處滿是春的氣息,處處滿是花季的芬芳,處處滿是綠色的世界。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傳遞着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