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無心觀察大自然的兄弟倆,今天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格外美好。
春晨點燃着邢氏兄弟心中的希望,激發着他們人生的熱情。
“邢武,你猜那大漢像誰?”
“你不是說像幾個月前那個過河人?”
“不假,就是他。
”
東方泛起紅光,遠處已出現趕集的人;陣陣春風送來街道飯館裡飄出的肉香味。
“走!我們進街裡。
”
“哥哥,要是碰見那解放軍咋辦?”
“别害怕,他們恐怕早就躲起來啦!”
“哥,你許我的肉面……”
“廢話!别跟的太近,别說話!”邢文低聲喝道。
兄弟倆走進街市,餐館裡傳出鍋碗瓢勺交響曲;小商販們南腔北調地吆喊着。
“哥,吃點東西吧!”邢武餓極了。
邢文裝着聽不見,低着頭往前走。
他們從南向北一直來到街中心。
趕集的人越來越多,人們看見這兩個叫花子就遠遠躲開,女人們還用手捂住鼻子繞開他們走。
“媽的!嫌我髒?到時候老子讓你們喊我爺!爺爺這包裡的東西可不髒。
”邢武在心裡罵道。
邢文前面走,邢武光着一隻腳後面遠遠地跟着,他怕哥哥怪他,他們來到一個偏僻的巷子,看見一家小餐店,就向裡走去。
“嗨!去!去!去!!老子一分錢還沒賣呢,你們卻先光顧啦!”一個店夥計攔住他們。
邢文掏出幾張紙票子。
那夥計馬上笑容堆滿臉上說:“二位這年頭票子還不如擦屁股紙呢!有大洋嗎?”
“老子。
。
。
。
。
。
!”邢武大大咧咧地說。
“請進,客人來了……”夥計高聲叫道。
邢文用眼狠狠地瞪了邢武幾眼,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他向窗外看了幾眼沒發現有人跟蹤。
他們把包裹放在桌下用腳踩住。
恐怕被人搶去。
“爺!吃點啥?”夥計邊擦桌子邊問。
邢武聽夥計喊爺,心裡樂滋滋地。
心想,媽的,還是有錢好啊!也有人喊我爺。
“有水洗臉嗎?”邢武問
“那邊有,自己打。
”夥計說。
“洗啥臉!”邢文邊說邊用眼瞪邢武。
“水不要錢!”夥計笑着說。
心想,叫花子人窮臉也不想要了。
“夥計來兩碗肉面”邢文說道。
“再來二斤鹵肉一斤老白幹”邢武叫道。
“好來!”夥計又是一聲高叫。
“沒錢給吃嗎?”邢文望着窗外說。
“沒錢裝什麼爺!”夥計不耐煩了。
“你!”邢武大怒霍地站了起來。
邢文用腳在桌下跺了邢武一下。
邢武隻好坐下。
“都這時候還不讓吃。
哥你許我的白幹酒……?”
“二位兄弟,身高六尺相貌堂堂。
既有挑山填海之力,又有擒虎降妖之态為何落到這般田地?”
邢文笑着說:“我們是外地人。
因尋親訪友而無終,才落得如此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