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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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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說那派出所的人是很盡責的,作風優良,辦事效率也高。

     其實那派出所的人隻要來一下遠東搬屋的辦公室,就足以起到很大的調解作用,愚耕心存感激,愚耕見到那派出所的人就這麼走了,無可奈何,愚耕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強烈預感,誠惶誠恐,戰戰兢兢。

     結果不出愚耕所料,那派出所的人一走,裡面的老闆們便忍不住将壓抑着的滿腔怒火,象火山爆發似地,沖着愚耕發洩出來,愚耕頓時成了衆失之的,有口難辯,無從招架,愚耕隻得假裝用一種檢讨的口吻,連忙嗡嗡哝哝地解釋說,他是一時狗急跳牆,才胡亂去找派出所的,他隻想要快些拿回他的身份證與250元錢押鑫,别無惡意,愚耕為了能進一步減輕他的“罪過”,還解釋說他原本是想告勞動局的,卻又能不知道勞動局在哪裡,他是聽了那職介所裡的人的建議,才轉而去找派出所的。

     愚耕心裡明白,到了這種時候,唯有裝作乖覺,講理是行不通的,更不可能還拿那派出所的人來當擋箭牌,那派出所的人肯定更加明白,有些有小事情與其強行處理解決掉,還不如讓雙方的怨氣都充分發洩出來,最終才能真正沒事啦,這是愚耕頭一次将他裝作乖覺的全部本領派上用場,愚耕裝作乖覺的本領從來就是一流的。

     經過好長一陣時間,裡面的老闆們總算息火了,漸漸進入疲軟狀态,息事甯人。

     隻有高個老闆還在斷斷續續地對愚耕咆哮着,抱怨着、歎息着,前言不搭後語,亂洩一通,好像唯有這樣,才能顯得出他在遠東搬屋的最高地位,才能顯得出遠東搬屋是他一個人的全部家當,好像愚耕找來那派出所的人來作調解,對他造成很大傷害。

     一會兒他通情達理的承認,愚耕去找派出所,屬于愚耕個人的權利。

     一會兒他氣急敗壞地告訴愚耕,勞動局其實就在這背後不遠的地方,要愚耕去告勞動局就是了。

     一會兒他痛心疾首地向愚耕透露就為了這件事,他今晚得要請那派出所的所長吃頓飯。

     一會兒他臭罵那派出所的人是愚耕的爹,叫愚耕可以去找那派出所的人要飯吃。

     一會兒他神神叨叨地向愚耕炫耀,他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與那派出所的所長是拜把兄弟。

     一會兒他象是一位和藹的長輩,說愚耕剛出社會,沒見過世面,太稚嫩了,社會上那些打打殺殺的事,說出來就會把愚耕吓倒。

     一會兒他抱怨愚耕說他們這裡很忙有很多事要做,經愚耕這麼一鬧,把他們搞得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一會兒他用一種家長的口吻,向愚耕訴苦,說是他們手下還有三四号人要吃飯,不光是解決愚耕一個人的問題。

     一會兒他辱罵那職介所不是好東西,愚耕其實被那職介所騙了也不知道。

     一會兒他對愚耕打破沙鍋問到底,總想弄清楚愚耕到底在那派出所裡說了些什麼,甚至要求愚耕把從來到廣州後的所有經過都詳細講給他聽,他有些懷疑愚耕是個深藏不露不可貌相的家夥,前後把他們與那職介所都耍了。

     那高個老闆的這種表演富有戲劇性,滑稽可笑,看似是想起一句就說一句,實質卻需要有即興演講的才思,結構嚴謹,有條有理,真是發自肺腑,脫口而出,擲地有聲,回響不絕于耳。

     愚耕隻得裝模作樣,俯首稱臣,一心希望高個老闆快快結束表演,随便把他的事了解一下就行啦,愚耕心裡已經當作達到了辭工的目地,已經沒什麼明确要求了,愚耕本來就是一個相當随便的人,碰到這種情況,愚耕更是沒了主張,愚耕不再認為押了他的身份證和250元錢押金的事有多麼多麼重大,愚耕内心深處開始以旁觀者的心态,到要看看這出戲會怎麼收場的,愚耕本身已無所謂了。

     出乎愚耕意料的是,那高個老闆亂洩一通後,再也尋思不到新的内容加以發揮,可心中好像還有洩不完的怒氣,無奈之下也就将心中剩餘的怒氣重新積集起來,重振旗鼓,把矛頭指向愚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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