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耕來這印花廠裡應聘,如果愚耕就這麼輕易懷疑是騙人的,是不是顯得太對不住這個機會了,太對不住那職介所啦,愚耕再也不可能又把這裡碰到的問題,又推給那職介所,又要求重新介紹工作,愚耕在這裡應聘碰到的問題,全都是愚耕本身的問題,要麼勇于面對,要麼就此徹底放棄。
愚耕還隻有六十幾元錢,要他如何再等得了三天,那肯定每等一天都會讓愚耕心亂如麻,如坐針氈,危機四伏,需要極大的勇氣與耐性,愚耕不缺勇氣,耐性就差了點,愚耕無論如何,都認為要他再等三天實在是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情,愚耕隻好噜噜蘇蘇叽哩咕嘟地表示,他還隻有六十幾元錢啦,如何能再等三天,實在無能為力,希望年青老闆能有好一點的辦法解決。
愚耕以為隻要年青老闆能真正體諒到他的困難情況,急人之所急,就完全可以不必讓他再等三天,就當作是幫他一個忙。
那年青老闆了解到愚耕的困難,并無反響,以為那完全是愚耕的問題,不關他的事,那年青老闆認為愚耕還有六十幾元錢,就不算特别困難,再等三天根本就沒有問題,那年青老闆還告訴愚耕,廣州有好多每天隻要十元錢的家庭旅社。
這是愚耕頭一次聽說,廣州這有每天隻要十元錢的家庭旅社,難以置信,愚耕急着要知道怎樣才能找到那樣便宜的家庭旅社,愚耕不得不打算再等三天,以更加顯得他對那印花廠的這份工作十分有誠意更加顯得他依賴那職介所已達到了底線,更加顯得注定了的命運到底怎樣,就看這一回的啦,更加顯得要讓他本身的問題全都暴露出來。
那年青老闆信誓旦旦地告訴愚耕,其實天河廣場那裡就有好多那樣的家庭旅社,那樣的家庭旅社的老闆經常會到天河廣場那裡拉客,愚耕可以盡管放心地去天河廣場那裡,保準能找到那樣的家庭旅社,聽那青年老闆的語氣,好像愚耕隻要再等三天,保證會萬事大吉,無後顧之憂。
愚耕已無話可說,當場表決他會再等三天,隻希望年青老闆說話算話,他再等三天後情況不會有什麼變卦,萬一如果他再等三天後,情況有些什麼意外的變卦的話,那對他将是一場災難,後果不堪設想,拜托!拜托!
愚耕從那印花廠出來,就直接趕到天河廣場那裡,愚耕就象是一隻小鳥開始試着要學會飛翔,象是有些超脫,總算能另又擁有一種心情,一下子從一個懵懂小子變成了一個遊戲人間的江湖人物,愚耕對要找家庭旅社,顯得信心十足,遊刃有餘,愚耕總算可以不用想起找工作的事情,而隻是一心找家庭旅社,心情自然不一樣。
很快,愚耕就發現一電線杆上貼有用剛筆寫的某家庭旅社的住宿小廣告,愚耕上前去大模大樣地伫立在那電線杆跟前,擡頭認真看清上面的住宿小廣告,愚耕這個樣子其實容易被人注意,愚耕才不在乎呢,怎麼樣的人就會碰到怎麼樣的事,愚耕這個樣子明擺着就是一個專門找家庭旅社的人,還怕被人注意嗎。
就在愚耕認真看那電線杆上的住宿小廣告的時候,愚耕突然聽見背後有人正向他招呼,問他是否要住宿。
愚耕轉過身來見是兩位男青年,面目友善,就當即嘿嘿呵呵地承認,他正需要住宿,并急着主動與那兩個打成一片,一點戒備之心都沒有,坦誠相見。
那兩人确定愚耕正要住宿,就連忙要求愚耕這就跟着他倆一塊去住宿,每天隻要十元錢。
愚耕見有這等好事,正中下懷,會心一笑,即刻就跟着那倆人一同走去,歡聲笑語,不亦樂乎。
愚耕很快就進一步了解到,那兩人也隻是附近某家庭旅社的老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