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暗自犯憷,擔心買不到火車票,要是讓他在株洲滞留一兩天的話,那他就别想去得成深圳了。
愚耕擠到售票廳并沒有急着去排隊買票,愚耕十分悲觀地以為隻有從票販子手中才可能買到當晚的火車頭票,如果排隊從售票窗口隻能買到明後天。
甚至是兩三天以後的火車票的話,那恐怕就更不劃算。
也有可能排隊買不到火車票。
愚耕很快就與好幾個票販子搭上了話,最後也有個票販子能夠賣給愚耕去深圳的火車票,但價錢出得太高,愚耕根本買不起,也就作罷,轉而一心去排隊買票看。
很少有像愚耕這樣隻帶這麼一點錢,還臨時買火車票去深圳的。
這可正處于春運高峰期,太不靠譜啦。
愚耕竟意外地從售票窗口買到了一張當晚去深圳的火車頭票,但價錢也很高,愚耕有些後悔,不該轉到株洲來搭火車。
愚耕買好了火車票又擔心能不能擠上火車,聽說有好多去上海方向的旅客買好了票,就是因為擠不上火車而在株洲火車站滞留了兩三天,這讓愚耕想來都覺得可怕。
難怪這些過了年就急着出去打工的人被稱作盲流。
愚耕又何嘗不是一個盲流。
愚耕幸好還是堅難地擠上了火車,并不由自主地雙手舉起包裹一直往前移動,愚耕雙手舉起包裹實在不好往前移動,就幹脆把包裹撂在一具角落裡,愚耕卻還不由自主地繼續往前移動了一個車廂,其擁擠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接下來抵達的幾個站,竟還有好多人争搶着要擠上來,一度使得擁擠程度達到極限,愚耕整宿都處于掙紮煎熬當中,死去活來,并見到有人暈過去了,弄得好幾位列車服務員手忙腳亂,大呼小叫,尋子覓爺。
愚耕在火車上的強烈感受,讓愚耕就好像得了失憶症,再也想不起車廂以外的事物。
二十五日早晨,火車抵達廣州後,愚耕這才有了坐位,當作享受,強打精神,并開始一直觀看窗外的景色,心曠神怡。
大概是在上午九點多火車終于抵達深圳火車站,愚耕下了火車這才隐隐感到憂慮,心悸暈暈乎乎,懵懵懂懂,意識到今天無法恢複狀态,不宜采取什麼行動,該要去找個便宜旅行社,好好睡上一覺再說。
把火車上沒睡好的覺補回來。
愚耕随着人流出了站後,直接就乘公交車抵達人才市場所在的那條街,并走路找到他去年曾住過一次的那家最低隻要十元錢一天的旅行社。
愚耕毫不猶豫地在六樓那旅行社的營業窗口交了錢,打算住一天再說。
愚耕已是第二次住那家旅行社,随遇而安,賓至如歸。
愚耕發現這裡原來已住了一些專門來深圳找工作的人,有的為了找工作甚至是在這裡過年。
卻不知這段時間在深圳好不好找工作,又該要如何去找工作,這些人找工作與愚耕找工作性質完全不同。
愚耕暗自發慌,他所剩的錢已不多了,最多隻能住一兩天旅行社。
最好是在明後兩天就能找到一份工作。
不容許他有任何挑剔,隻要能安頓下來,就心滿意足。
愚耕等于是一到深圳就已經有急需要找工作的緊迫感。
愚耕完全想要憑個人的能力在深圳打工。
不到迫不得已的關頭,決不去投靠在華為工地的舅舅們。
愚耕要争這口氣。
關鍵要看開頭一陣子能不能全憑愚耕的個人能力,在深圳找到一份工作。
愚耕躺在床上安安心心地睡了一兩個小時,并又起來吃了兩個茶葉蛋,就覺得恢複了一些狀态,想要下去走走看。
其實愚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