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就總比呆在家裡強。
父母親大人想都不會想起,愚耕會因為多讀了四年農業而産生不同的命運。
父母親大人能夠一點也不計較愚耕多讀了四年農業卻起不到一點作用,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父母親大人抓住最後的有利機會對愚耕進行一次最猛烈的教誨,灌輸他們的旨意。
苦口婆心,吟吟叨叨。
母親大人起先就為愚耕煮好十幾個茶葉蛋,要愚耕用紙一個個地包起來,便于攜帶,還要愚耕多帶上一些過年吃的零食。
隻差沒有讓愚耕帶上一塊臘肉。
這最能表明母親大人是如何看待愚耕這次去深圳的。
待到愚耕嚷嚷着開口向她要錢的時候,她就怏怏不樂地從口袋裡摸索出一百幾十元錢來,并鄭重其事地交到愚耕手中,嘴裡還一直念念有詞,心有不甘,想必母親大人已将她口袋裡的錢,全都摸索出來了。
可這一百幾十元錢,按春運的車費,根本就去不了深圳,愚耕不得不喊叫着再又向母親大人要錢,而且理直氣壯,無需啰嗦,甚至有點象強盜打劫,得寸進尺,母親大人應該清楚這一百幾十元錢根本就去不了深圳。
結果母親大人轉而盤問起弟弟的經濟狀況,并很快就從弟弟那裡拿到一百元錢,轉交給愚耕。
這正表明母親大人一點也不看好愚耕這次去深圳能有什麼出息。
好像愚耕越帶錢帶的少,越少讓她為愚耕感到失望。
愚耕接過這一百元錢,深感内疚,不好意思還開口向母親大人要錢,暗自以為有了兩百幾十元錢就足夠去深圳的路費,好歹要去了深圳再說,無須為帶錢少操心。
愚耕有點相信他這次去深圳無論帶錢少,還是帶錢多,都是一樣的命運。
母親大人顯然早就打了弟弟那一百元錢的主意,按照母親大人的指示精神,愚耕這次去到深圳後就直接去華為工地跟舅舅們一塊幹活,所以愚耕這次深圳隻要夠路費就行了,母親大人哪裡知道出門在外,世事難料,愚耕就是真的要去華為工地跟舅舅們一塊幹活,也絕對沒有母親大人想的那麼容易。
舅舅們在深圳沒有任何身份地位,同樣是在摸爬滾打,愚耕實在不忍心再次給舅舅們添麻煩,愚耕對于母親大人的指示精神很反感,痛心疾首。
懶得廢話,佯裝乖覺,心想等到了深圳後,天高皇帝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哪怕曆經生死也不會向家裡透一點風聲,隻要是出門在外,生又何所歡,死又何所懼。
總比呆在家裡要痛快得多。
愚耕心裡這麼想也真夠狠心的。
愚耕好像漸漸地要把他個人的經曆當做社會問題來看待,有些叛逆心裡在作怪。
愚耕拿到錢後,就不再拖延。
立即就提着包裹若無其事地走出家門,連頭也不回。
父母親大人則向着愚耕的背影進行送别。
以為愚耕這次去深圳恐怕要到年底才能回來,也有可能過年都不回來。
愚耕這是第二次去深圳,駕輕就熟,隻是由于帶得錢太少了才稍有不安,一定要精打細算,使得平安到達深圳後還能節餘一此錢,否則不堪設想。
愚耕早就想好要轉到株洲去搭火車,以為這樣會比直接從縣城搭客車要省錢些。
愚耕相應的做好了擠火車的心理準備,那可不是好玩的,心情自然有些緊張。
愚耕好不容易趕到株洲火車站時,已是旁晚,隻見火車站廣場上黑壓壓的一片不知有好多人,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