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愚耕被監禁這麼久後,是到了該要釋放出來的時候。
可父母親大人對玩具廠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肯定不願這麼早就把愚耕從玩具廠釋放出來,很可能父母親大人還指望愚耕能長年在玩具廠幹下去呢,愚耕隻好與母親大人抗争,義無反顧地從監禁中逃了出來,高唱義勇軍進行曲,冒着父母親大人的炮火前進前進進。
愚耕并沒有想好辭職回家後,又該怎麼辦,心中十分困惑,象是沒有恢複意識能力,反正要辭職回到家裡後再說,愚耕并不認為一定要先想清楚了辭職回家後又該怎麼辦才敢辭職回家,愚耕認為他隻有辭職回家後,才能想出又該怎麼辦,愚耕想辭職回家搞農忙雙搶隻是他辭職的有利時機,而不是他辭職的目的,這使得愚耕辭職回家并不是特别理直氣壯,父母親大人到時肯定會逼問愚耕辭職回家又做的什麼打算,難道想長長久久地賴在家裡不成,愚耕連玩具廠都幹不下去,又還能幹什麼,恐怕愚耕真是什麼也幹不了,畜生不如。
愚耕堅信辭職回家後,總會有出路,哪怕在家裡呆上較長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愚耕并不認為他如果存心在家裡無所事事地呆上一段時間,就完全沒有一點意義,愚耕也不認為他是幹不了灌漿這一行,灌漿能力差才辭職回家,愚耕更不認為如果他連灌漿都幹不了,就真的什麼都幹不了,愚耕并不懷疑隻要是人幹的活,他都能幹,關鍵隻是興趣罷了,父母親大人可以因此對愚耕更加失望,但愚耕并沒有對自己失去信心。
愚耕始終還是沒有放棄想回家試一試搞點什麼農業的念頭,要是能試一試養豬,就再好不過了,哪怕隻為了獲得一次學以緻用的體驗,也很滿足。
愚耕不認為他還有資格把這當成他回家後的明确打算,更沒有資格強求,委屈求全。
愚耕感受到他學的那些農業知識,甚至養豬知識,都漸趨荒疏,相應也減少了勇氣與信心,愚耕懷疑他對農業對養豬的興趣經不經得起考驗,愚耕懷疑他學了四年農業是不是很不值的。
愚耕懷疑他的那些學農業的同學們有幾個真正對農業感興趣,又有幾個真正從事了農業。
懷疑那些學農業的同學們也正在懷疑他學了農業是不是很不值的。
愚耕還能這麼保持對農業對養豬感興趣,就足以告慰自己,就足以顯示出與衆不同之處。
小姑父得知愚耕辭職後,啧啧歎息不已,斷定愚耕六七月份的工資會在八月份發工資時扣掉一半,愚耕如果采取别的靈活點的辦法,再加上他的幫助,就不會有那樣的損失,愚耕既然交了辭職信,他就無能為力了。
愚耕聽了小姑父這種說法,一開始還不以為然,認為他是正正當當地辭職,又得到了批準。
憑什麼扣他一半工資。
後來愚耕不得不信了小姑父這種說法,無可奈何,愚耕認命了,他辭職回家就肯定得做了相應的犧牲,義無反顧,隻要到時父母親大人能讓他好受些,也就阿彌陀佛。
相比之下至于會扣一半的工資,也就顯得無關痛癢。
小姑父很贊成愚耕在這種時候不幹了回家去,連他每到下半年在玩具廠也隻是馬馬虎虎,那麼愚耕下半年在玩具廠将更不好混下去,愚耕這麼年輕,不應該在玩具廠繼續這麼耗下去,總不能拴在一根木樁上,看不到希望,小姑父也能體察到愚耕在玩具廠敞不開心扉,長此以往會造成心靈的傷害,終歸要逃離出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愚耕回家去,至少可以搞了農忙雙搶再說,平常得很,無須大驚小怪。
愚耕難免會感到很窩囊,甚至有負罪感,深愛自責,黯然神傷。
真是時運不濟,飽經滄桑。
憔悴不堪,天可憐見得他何時才能拔雲見日熬出頭來,有朝一日天随人願,賽文田養客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