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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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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耕會把一事無成當作是一門特長,一門學問,并努力要精通這種特長,這種學問,一慣到底,愚耕原還以為幹什麼工作,适應不适應,隻有試過才知道,愚耕這才進一步體會到,原來隻要是嚴重偏離生命常态的工作,他都适應不了,試都不用試,完全能想像得到, 愚耕事先能想像得到的,與事後試過了的結果,越來越相符,但這并不妨礙,愚耕還是會對事先能想像得到的事,産生要試一試的興趣。

     小姑父很快就得知愚耕又能從彩繪車間自動離職這一突然情況,小姑父并不怎麼大驚小怪,也無意要規勸愚耕重新回到彩繪車間去上班,更不會替愚耕在玩具廠另找一種工作,像是很能支持愚耕又這麼快就從彩繪車間自動離職,已成定局,也早晚會出現類似的情況,不出所料,愚耕又能這麼快就從彩繪車間自動離職,反倒減少了損失,隻是不知,愚耕在彩繪車間到底又有哪些不适應,如果不是特别嚴重的話,愚耕又怎麼會這麼快就突然自動離職,之前卻一點都沒有向他透露出有自動離職的意向,也沒怎麼向他說起在彩繪車間上班的情況。

     愚耕解釋得十分含糊,不願讓小姑父看出他内心的激烈沖撞,扮作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能打哈哈,有點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賭氣,吊兒郎當,說不出正兒八經的理由,隻想快些轉移話題,反正都已成定局,又有什麼好說,小姑父又不是對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一點都不了解。

     小姑父聽了愚耕這樣馬馬虎貞的解釋,若有所悟,也不好再對愚耕多說些什麼,隻表現得憂心忡忡,心事重重,欲要愚耕好自為之,也實在拿愚耕沒轍了,最終也不是父母親大人就能擺布得了的,愚耕終歸還是要按他腦子裡的想法去做,愚耕腦子裡真正想的問題,就是與常人很不一樣,這絕不僅僅因為愚耕學了四年農業,愚耕腦子裡的想法好多都跟幾千年的古人都沒什麼區别,沉浸其中。

     大姑父其實早就搬到玩具廠的新廠去了,聽說,新廠就是玩具廠以後的總廠,一廠二廠很快就要搬到新廠去合并。

     大姑父也還會經常到二廠來,一有機會就喜歡跟愚耕談談心,大姑父當然也大抵知道愚耕從二廠灌漿車間辭職又進到二廠彩繪車間上班,最後卻又很快就從彩繪車間自動離職的經曆,大姑父從愚耕這樣的經曆當中産生了比小姑父更加悲觀的看法,說是愚耕這樣回到家裡後,又能如何是好,不天天跟父母親大人打仗才怪呢,他很能體諒愚耕的父母親大人,與愚耕的父母親大人站到一邊,隻怪愚耕打工沒有一點出息,叫愚耕的父母親大人怎能相信愚耕能在家裡做成點事。

     愚耕心中很不認同大姑父的看法,愚耕隻是不能用下一步的明确打算,來說服大姑父,愚耕并不急于要快些又能作出下一步的明确打算,愚耕真是有些想要回家好好歇息歇息再說,愚耕不再奢望能回家搞點什麼農業,養什麼豬,隻要能讓他在家裡相安無事的歇息歇息,也就具有莫大的積極意義,愚耕幾乎把他要回家歇息歇息當作是一種革命,愚耕隐約覺得他被圈入了一個很不正常的社會現象當中,反到顯得他要回家歇息歇息很不正常,愚耕很不情願因為害怕在家裡呆着,而出去打工,如果不是為了理想,而出去打工實在是件可怕的事,愚耕打工打怕了,還心有餘悸,愚耕甘當不适應打工的廢物,愚耕一點都還想不出,他如果出去打工,是要為了什麼理想。

     愚耕從彩繪車間自動離職後,并沒有急着回家去,像是還沒有做好回家的心理準備,而是繼續在二廠閉呆了好幾天,得閑且閑,得過且過,不願去想得太遠,一心隻多看些書,好生自在。

     後來小姑父提議,讓愚耕幹脆等到把六七月份的灌漿工資結到手,再回家去,比較穩妥,愚耕也覺得有些道理,真是又多等了幾天,總算把六七月份的灌漿工資結到手,卻隻有450元,明擺着扣掉了一半的灌漿計件工資,愚耕已無心找人去理論,愚耕也實在搞不懂灌漿的計件工資是怎麼算的,心灰意冷,忍痛割舍,玩具廠二廠成了愚耕的傷心之地。

     愚耕在結到灌漿工資的第二天,也就早早地動身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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