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知道,憑什麼還要錢江藝術中心給他倆結了賬拿到錢,憑什麼證明他倆還與錢江藝術中心有絲毫的牽連,就真的好像在等着給他倆随便施舍一些錢。
愚耕還是覺得按常理,他倆隻要還沒有結了賬拿到錢,就不能不算是錢江人,就還沒有被炒掉,就不能叫他倆從錢江藝術中心滾蛋,就更不能連進都不讓他倆進去,隻是因為門口保安室裡的保安太霸道,仗勢欺人,不講情理,不然就是錢江藝術中心的一些規矩,不合情理,哪有先把他倆拒之門外,斷絕所有關第,然後再結賬拿錢的,還不知到底要等多久才能最終結賬拿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倆隻要今天能結了賬拿了錢,等等也是逼不得已。
他倆等了些時候,還不見有絲毫反應,真是着急得不得了,心亂如麻,愁眉苦臉,經愚耕再三追問,竟有保安嘿嘿呵呵地斷定,恐怕今天無論如何,都無法給他倆結賬,就更不用說拿到錢啦。
愚耕聽到這一内幕消息,頓時就尖叫起來,天了,這怎麼可能呢,有沒有搞錯,廠長在批條上不是明明寫着,要他倆必須在旁晚六點之前滾蛋嗎,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真是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卻還要稱之為廠裡的規矩。
經愚耕再三胡亂糾纏後,終于又有保安打電話到公司内部問清楚情況,結果确定必須要等到2000年元月份2号,才能給他倆結了賬拿到錢,肯定還有一些被炒鱿魚的人同樣必須等到元月2号那天去統一結賬拿錢。
愚耕得知這一确定的消息,很是委屈,又無可奈何,情知這種場合,憑他怎麼講理,都毫無用處,隻好向保安說明,他倆其實已經身無分文,叫他倆如何能夠等到元月2号那天去,所以有請保安打電話到公司内部,轉達他倆這一特殊緊急情況,要求特事特辦,好歹要在今天讓他倆結了賬拿到錢,他倆在錢江藝術中心都幹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沒見過錢江藝術中心的錢長的是什麼樣子,難道是金子做的不成,難道這就是他倆做為錢江人的下場。
無論愚耕說得怎麼動情,保安都擺出一副死活與他們不相幹的架式,死闆硬套,墨守陳規,後來有保安實在感到有些過意不去,又隻好打電話到公司内部轉達他倆這一特殊情況,結果卻無濟于事。
愚耕也隻好改口請求讓他倆重新返回宿舍裡住着,可就連愚耕這樣的要求,也遭到保安的拒絕,好像說是他倆除非能交每晚十元的住宿費,并通過申請才勉強可以返回宿舍裡住着,這等于是完全把他倆當外人,一點也不留情面。
又經愚耕再三糾纏,又有保安打電話到公司内部請求,可不可以讓他倆返回宿舍住着,卻同樣無濟于事,見死不救。
愚耕這才忍無可忍地發作起來了,口口聲聲說是他倆幹脆就一直在錢江藝術中心門口處等着,三四天都不吃不喝,恐怕還沒等到結賬拿錢的時候,他倆就已經餓死在這門口處,到時錢江藝術中心可就出大新聞了,臭名昭著,愚耕隻要發脾氣了,還有什麼說不出來的。
錢江藝術中心完全是外貿出口,隻須看外國人的臉色,才不在乎内部員工的口碑,才不在乎國内的口碑。
愚耕雖然确實已經身無分文,但還記得那湖北人還欠他十元錢,他隻要找那湖北人還他十元錢,就足以用來搭車去到妹妹那裡,然後讓他等到元月2号,根本就不成問題,甚至可以就此一起了之,無須等到元月2号,再來這裡結賬拿錢,反正連他的單子都放回到車間辦公室的辦公桌上,恐怕到時結賬,算來算去,能讓他拿到一百多元錢都已經很不錯了,不是完全沒有拿不到一分錢的可能,錢江藝術中心一點都不像外表那樣大方,愚耕隻要想到他終于可以離開錢江藝術中心,就覺得在金錢方面作出犧牲,也不怎麼可惜,愚耕原本實在沒有想過還要去找那湖北人還他十元錢,十元錢算得了什麼,可愚耕落到這種地步,不得不要去找那湖北人還他十元錢。
愚耕不得不要替那福建人着急,按那福建人的處境,如何能夠等到元月2号那天去,幾乎是要逼着讓那福建人就此落難,真是作孽,實在太狠毒了,天理難容,愚耕曾經在廣州落過難,最不忍心眼睜睜看到那福建人被逼着就此落難,愚耕也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才會作出一些偏激的反應,甚至存心在演戲,要死要活,愚耕不敢想像,他如果也在深圳無依無靠,也落到了那福建人那樣的處境,會如何鬧下去。
那福建人很可能是太傷心太難過了,以至于麻木不仁,無動于衷,嗡聲嗡氣,灰頭土臉,蔫不溜唧,始終沒能跟愚耕好好配合起來演這出戲,使得愚耕好像是在演獨角戲,勢單力薄,孤掌難鳴,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後來愚耕不得不認命了,一心隻想快些離開這鳥**錢江藝術中心,再也顧不得等到元月2号又會怎麼怎麼樣,所以愚耕開始又改口向保安要求,讓他進到裡面去,如果不讓他進到裡面去找那湖北人還他十元錢,難道要他這就一直走路走到妹妹那裡去不成,他可不願那樣丢人丢到家。
可就連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