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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炒鱿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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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4\">愚耕反回到車間,找到車間主任,直接就說明原由,要求重新補開單子,以為補開單子,不過是一種形式罷了,一點都難不倒車間主任,愚耕說得很輕巧,很有把握似的,急于草草了事,無須再啰哩啰嗦些什麼。

     車間主任雖然輕易就确定愚耕有好幾次交貨都沒有交單,但要他給愚耕補開單子,實在是愛莫能助,無能為力,不能因為愚耕破壞這裡的規矩。

     車間主任知道愚耕是吃了啞巴虧,對愚耕也還是客客氣氣的,甚至還跟愚耕打哈哈,說是愚耕其實最适應到碼頭上做裝卸工的,好像車間主任早就看出愚耕是塊幹粗活重活的料子,也可以說車間主任早就看出愚耕是個粗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車間主任可能怎麼也看不出愚耕是個看了不少書的人,愚耕慶幸,車間主任能對他有這樣高明的看法,愚耕以後肯定會更加越來越像個粗人,粗人更有可愛之處,總是會吃虧,相應也就有人占了便宜,還不知悔改。

     無論怎麼經愚耕再三糾纏,車間主任始終都絲毫沒有給愚耕補開單子的意思。

     很快,愚耕還是洩氣了,停止糾纏,迅速離去,那福建人還在宿舍裡等着他呢,在錢江藝術中心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

     愚耕就在離去之際,最後一次進到車間辦公室見到車間主任,就突然一邊将手中的單子按到辦公桌上,一邊憤憤不平,振振有詞地念叨一聲“這些單子我也懶得要了”,話音剛落,也就掉頭離去,愚耕就是這麼任性慣了,不計後果,這也正好最後一次向車間主任表明,愚耕确實是個粗人,還嫌粗心大意不夠,還要最後徹底地粗心大意一回,幹脆連單子都不要了。

     接下來,愚耕和那福建人一同到食堂裡找到了各自的飯卡,然後再回到宿舍收拾好各自的東西,愚耕還留下了床墊被子廠服,僅把認為必要收拾的東西,全都胡亂塞進手提包裹裡,相當簡便,馬虎了事,愚耕在錢江藝術中心錢沒掙到,東西倒留下不少,要比打工不記得失,誰都比不過愚耕。

     待到愚耕和那福建人收拾好各自的東西時候,已經不早了,再也不能耽誤了,最終也就向門口保安室進軍了,想必隻要過了門口保安室那一關,就可以結了賬,拿到錢,徹底與錢江藝術中心脫掉關系,了無牽挂。

     愚耕和那福建人,做好一切準來到門口保安室的前面,并主動跟保安室裡的幾位保安打過招呼,保安室裡的幾位保安也就立即明白過來,馬上就有一位保安着先要檢查愚耕和那福建人各自收拾好的東西。

     當輪到檢查愚耕收拾好的東西的時候,愚耕不得不乖乖地一一把手提包裹裡的全部東西揀了出來,像是在擺地攤一樣,而那保安則在地攤上翻來翻去,口中還念念有詞,直到認為滿意了,愚耕才可以把地攤收了,重新胡亂塞回手提包裹裡去,愚耕覺得那保安檢查得有些太過份了,簡直欺人太甚,又有什麼好檢查的,難道懷疑他會偷東西出去不成,相反他還留了幾樣東西在宿舍裡。

     更令愚耕想不通的是,那保安檢查完畢後,竟又指示,要把他倆所在宿舍的宿舍長請來重新檢查一遍,并解釋說,剛才他是代表錢江藝術中心來檢查,而宿舍長則是要代表宿舍内部來檢查,理所當然。

     象這樣的解釋,愚耕覺得卑鄙無恥,死闆硬套,可惡之極,難道人與人之間不信任的的程序,竟有如此強烈,宿舍長又能檢查出什麼名堂來呢,愚耕這下才真正體驗到被炒鱿魚是個什麼滋味,幾乎就是在給人裝孫子,低三下四,低頭哈腰,唯唯喏喏,無可奈何。

     愚耕得到那保安的指示,隻稍微發了發牢騷,馬上就不得不乖乖地到車間把宿舍長請來檢查。

     宿舍長并不急于檢查愚耕和那福建人各自收拾好的東西,而是首先就跑到宿舍去看有沒有糟到什麼惡意破壞,然後再重新有模有樣地檢查一遍愚耕和那福建人各自收拾好的東西,認為滿意後,立即就返回車間去了,畢竟車間裡還有他的工作呢,想必如果不是那保安多事,他才懶得來檢查什麼呢,平常誰還把他當宿舍長了。

     接下來,又有保安指示他倆該要到後勤部把床退了,他倆也就按照指示乖乖迅速到後勤部把床退了,并碰巧見到有新招進來的人在後勤部申請床位,這都正常得很。

     他倆把床退了,就意味着錢江藝術中心再也容不下他倆了,算是徹底被炒掉了,他倆再也不要面臨什麼程序,再也不要給人裝孫子。

     最後他倆就把廠牌工卡、單子、批條、飯卡統統上交給門口保安室裡的保安,因為兩套廠服是個人從工資裡扣錢買的,當然可以帶走,但愚耕還是把他的兩套廠服都留在宿舍裡,真是與錢江藝術中心斷絕得幹幹淨淨,他倆交出所有這些東西後,就再也不是錢江人,就再也不能進到錢江藝術中心的門口裡面,隻能乖乖地在門口保安室地前面等着,等着快些給他倆結了賬拿到錢,除了等着,别無辦法,又完全是在裝乞丐,一點主動的權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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