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個人身旁,便噼哩啪啦地沒頭沒腦地亂問一通,主要還是想找這裡的包工頭,廢話少說,直來直去,也沒什麼丢人現眼的。
那人經愚耕這麼一問,倒也見怪不怪,明白意思後馬上就漫不經心地給愚耕指點出附近的某人就是包工頭,然後就若無其事地擺脫掉了愚耕。
愚耕立即又竄到那位包工頭的身邊,并大模大樣開門見山地問起來,希望那位包工頭能痛快地給他一個答複,不必拐彎抹角,沒想到那人硬是聲稱他根本不是什麼包工頭,愛答不理。
愚耕也馬上就覺得那人是不太像包工頭,想必是前面那人指點錯了,或者是他認錯了,無可奈何,碰了個大釘子,黯然神傷,愚耕暗自警告自己,決不能這麼輕易放棄掉,要重振旗鼓,死纏爛打,步步為嬴。
愚耕躊躇片刻之後一念之下又自然而然與攪拌機前,正負責進沙石料的幾位人員攀談起來,希望能從中獲得一些契機,其實攪拌機前的那些人也早就注意到了愚耕,見愚耕能主動與他們攀談,他們當然十分熱心,并很快打成一片,其樂融融。
聽口音那些人大多是四川人,愚耕一向與四川人特别合得來,如魚得水,盡情盡緻,忘乎所以,似曾相識,不必隐瞞,愚耕甚至說起與椰灣公司之間的事來,令那些人稱奇不已,聞所未聞,并對愚耕刮相相看,愚耕卻隻字沒有說起他目前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難,還總是嘿嘿呵呵。
愚耕還是試探着表示,希望能加入那些人的隊伍,混一口飯吃。
那些人卻以為像愚耕這樣的有識青年不應該到這種沒出息的地方找活幹,愚耕也肯定幹不了這裡的活,連他們大多都出于無奈才硬撐着在這裡幹的,而且任賃愚耕信誓旦旦地辯駁說他以前在廣州工地上打混凝土,十分地在行,那些人就是光從愚耕現在的模樣就斷定愚耕在這裡幹活吃不消,急得愚耕硬是要求這就試試,給那些人看看他是如何的厲害,可那些人就是不讓愚耕試,好像怕愚耕搶了他們的飯碗似的。
如果那些人會拿其它一些理由來抵擋愚耕加盟入圍的攻勢的話,那愚耕肯定會死命地胡攪蠻纏一陣,決不善罷甘休。
但那些人竟然斷定愚耕幹不了這裡的活,那肯定不危言聳聽,愚耕無奈之下也就作罷了,強扭的瓜不甜,萬一真的幹不了的話那才丢人現眼呢,他也好久沒有幹過工地上的活了,特别是到海南島以來身心還沒有完全恢複常态,處境一直在惡化當中,死去活來,沒過一天正常的日子。
體質變差,真有些擔心是否還能幹得了工地上的活,難道他就非要在工地上找活幹,才能擺脫危機,求得生存嗎?還是順其自然,聽天由命。
愚耕作罷後,也就默默地從圍牆裡走出來,繼續往前走,心裡卻亂成一團糟,千頭萬緒,憂心如焚,無所适從。
這可如何是好?
很快愚耕經激烈的思想鬥争,審時度勢後,也就毅然決然地掉頭返回,重新進到圍牆裡去,并狠下心來,那怕尋死覓活,非得要搞定不可,如果他總是到處隻一般般地問一問,一般般地求神拜佛,一般般地糾纏,恐怕就會真的死路一條。
更别妄想在天黑之前找到活。
愚耕重新意識到那圍牆裡的建設場景實在少之雙少,不容輕易作罷,何況他還沒有找到真的包工頭,不必太灰心了。
愚耕再次一進到圍牆内就看到右邊邊上一棟磚瓦結構的兩層小樓房,顯然是辦公用的,而且在二樓走廊上正站有兩個像是有些身份的人,愚耕一念之下就興沖沖地走到那小樓房下面,大模大樣地登上戶外樓梯,上到二樓走廊上,并招呼着向走廊上那兩人求神拜佛起來,直截了斷,簡明扼要,自自然然。
其實那兩人見愚耕這位不速之客,早有防範,當愚耕快将上來的時候,有一人就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直視着愚耕,欲要後發制人,等到一聽明白愚耕求神拜佛的意思後,那人立即就變得和谒可親,樂于助人,并馬上就建議愚耕應該去找包工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