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下午紅隊長、貴州人、愚耕又像往常一樣,先從某處拔出一些苗木,并裝上三輪車,一般情況下苗木根部還套了袋,很容易拔出,他們将苗木裝好在三輪車裡後,就推着三輪車到某棟别墅的圍牆門口前,圍牆裡除别墅蓄水池外都是荒地。
他們主次任務就是挖穴将三輪車裡的苗木移栽完畢。
一般移栽的苗木根部也要套袋,小苗木套的是塑料袋,大苗木套的是編織袋,無論塑料袋還是紡織袋都是撿來的。
愚耕進到這裡後幾乎包攬了撿塑料袋、撿紡織袋的任務。
一般檢塑料袋很容易撿到,主要撿的是早餐朔料袋,可以随時去撿,但數量要求多,又特别髒,很不是滋味,比乞丐還不如,一般撿紡織袋就不太容易撿到,主要撿的是米袋子,要清晨去撿,偷雞摸狗似的,有時也特别髒,但數量一般隻要求八九個夠了。
他們很快就發現這塊荒地石子渣子石塊等建築垃圾特别多,幾乎凍結了,挖穴很費力,挖穴的工具也破破爛爛,事半功倍,一般挖穴的荒地要麼特别髒,要麼特别硬,甚至又髒又硬,不是建築垃圾就是生活垃圾,手心起血泡是常有的事。
他們一邊探穴一邊移裁,一邊澆定根水,齊心協力,有說有笑,馬虎了事,想必這些移栽苗木的命運不太好,特别是套袋移栽苗木的根系幾乎接觸不到土壤,靠頑強地成活成長,愚耕真有些替這些苗木的命運感到心疼,但又不甘願很好的為秃老頭賣力,都怪秃老頭作的孽,更談不上學什麼技能,純粹當作是幹體力活,心不在焉,
紅隊長幹活還算很認真,忠心耿耿,秃老頭每天隻要把任務交給紅隊長就行了。
幹活的時候秃老頭一般都不在場,但秃老頭随時都會來指手畫腳,橫挑鼻子堅挑眼,哪怕誰一不小心踩到一根小苗都會被秃老頭罵得狗血淋頭,久而久之,愚耕隻要看到秃老頭心都腫起來了,恨不能捅秃老頭一刀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把秃老頭埋了,可能是最好的有機肥料,
無論紅隊長貴州人、廣西人都對秃老頭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相對而言,愚耕對秃老頭的痛恨有些偏激,有些叛逆,煸風點火,唯恐不亂,長此以往真可以活活把愚耕氣炸。
紅隊長、貴州人、廣西人也正因為愚耕十分痛恨秃老頭,才覺得愚耕更加可愛,讨人喜歡,總是用秃老頭的可惡之處跟愚耕打哈哈,秃老頭還有許多可惡之處,愚耕還沒有領教到呢,
早就聽說秃老頭動不動就輕易趕一些人走,又經常有人經職介所介紹找到這裡來求職,之前愚耕也确實好幾回見到,有人找來求職,但都沒有成功,也許可能是求職者嫌這裡的條件太苛刻,還沒有落到,非要在這裡專門隻為了混個吃住的地步,也許可能是秃老頭嫌求職者幹活不行,哪怕隻包吃住,沒有工錢,也不願把求職者收下來,秃老頭開這麼苛刻的條件,也從不愁缺人,有恃無恐,匪夷所思。
真懷疑秃老頭是不是跟某些職介所挂好勾,職介所會源源不斷地把求職者介紹過來,任由秃老頭挑剔,作威作福,而且六合大廈裡的一些職介嫌疑最大,也早就聽說六合大廈裡有好幾家職介所。
大概幹到四五點鐘的時候,不知不覺中突然來了一位看上去很憂愁,很狼狽的高挑青年,經他自我介紹,原來他是經六合大廈裡的某個職介所介紹過來的,顯然剛剛得到秃老頭的收留,開始要加入進來參與幹活,并進一步自我介紹說他是陝西人,是被人騙來海南島搞傳銷的,一言難盡。
這陝西人可能看到這裡的情況後,大失所望,思想有些開小差,懶洋洋的,不知幹什麼才好,隻嘴上想與紅隊長、貴州人、愚耕打成一片,卻一動不動,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