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耕則如夢初醒轉過身來,不慌不忙地放下包裹,然後認認真真開門見山地告訴那人,他其實是來找活幹的,并解釋他幹過類似這裡的活。
那人一聽說愚耕是來找活幹,就好像怕搶了他的飯碗似的,立即硬梆梆地吆喝一聲,強調這裡根本不缺人手,愚耕别想在這裡找到活幹,那人說完也就隻顧着洗衣服,對愚耕不理不睬。
沒見過像愚耕這麼來找活幹的,簡直就是來讨活幹的,真是犯賤。
愚耕見此好生晦氣,稍稍噜噜嗦嗦地辯解幾句,轉而就提着包裹返身走到這一排磚瓦房的走廊前,并又将包裹随便撂在走廊地上。
愚耕當然不甘心就這麼輕易作罷,覺得剛才那人隻不過是個小人物,一定要這裡的領導說了才算,所以愚耕就在這走廊上尋尋覓覓地徘徊起來,一心想找到這裡的領導。
這一排磚瓦房總共有五六個小間,這些小間的門有的是關着的,有的是開着的,其中有一個開着的小間好像是經理辦公室,但不見有人,另外一個開着的小間裡正有幾個人,有兩人是在下象棋,顯然這些人都隻是員工,愚耕還是忍不住直接就站到這小間的門口前,大大咧咧,開門見山地向裡面的人打起招呼來,表明來意,并問這裡的經理在不在。
結果立即就引起裡面的人關注,有人還倉促跟愚耕接洽一下,并熱心地告訴愚耕這裡的經理還沒來,要愚耕再等等。
愚耕見此心中有了一線希望,并很不好意思似的,不便打攪,顧自一聲不吭地在走廊上等起來。
愚耕心裡明确意識到,按他的處境每等一分鐘都很冒險,是最不能容忍的,也不一定能等到這裡的經理來,就算等到這裡的經理來,也很難成功。
事已至此,愚耕好像除了暫且等一等,别無選擇,愚耕好像又完全卻了主意,聽天由命卻又毛毛亂亂,按捺不住,十分焦急、十分茫然。
好像又扮演了某種角色,并要有始有終地扮演完這種角色,不然怎麼對得住他第一眼看到這裡的怦然心動的美好感覺,既然進來了,管它呢,先等等再說。
愚耕難等,但還是能等。
等也是一種行動,一種經曆,一種緣份。
愚耕在走廊上等了十幾分鐘後,又看到有一人開始給這排磚瓦房旁邊的一些新栽樹木用軟管淺水,愚耕一念之下就巴結似地走近跟那人攀談起來。
最好能從中獲得一些契機。
原來那人正好也是湖南人,而且還是昨天才招進來的,好像還有些專業知識,這對愚耕算是巧遇,愚耕很想得知那人昨天被招進來是很容易,還是很艱難,以及相關情況,這對他有很重要的參考價值,所以愚耕總是對那人不恥下問。
可弄不清為什麼那人回答起來總是依依呀呀,吞吞吐吐,守口如瓶,态度暧昧,最後那人又語重心長地告訴愚耕前方離這裡幾百米遠的地方,也有一個園藝場,勸愚耕可以到那園藝場地去問一問。
愚耕聽了這個建議稍作猶豫,也就重新背着包裹傷心地走出三友園藝場,繼續在大道上前行,像是遭到失敗,一下子不能擺脫前面扮演過的角色的影響,不痛不快。
愚耕大概走了兩三百米遠,果然看到左邊有一個園藝場,看樣子這個園藝場剛建成不久,但規模好像比三友園藝場大得多,這園藝場無法再讓愚耕怦然心動,可愚耕還是懷着一種平和随緣逢場作戲的心态,走進這個園藝場,并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