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一棟兩層樓的前面,向兩三位正站着閑聊的人靠近去,那兩三個人顯然也立即注意到了愚耕。
愚耕一靠近那兩三個人就不慌不忙地放下包裹,接着才嘿嘿呵呵大大咧咧地道了一段開場白,誠心實意,輕輕松松,有些像是打哈哈,不必拐彎抹角,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那兩三個人顯然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一點也不懷疑愚耕的誠意,一點也不大驚小怪,反響平淡,若無其事,其中有位婦女直接了斷地拒絕了愚耕的要求,意思是說進連他們都愁沒多少事幹,那還能讓愚耕擠進來,勸愚耕還是到别處問問看,顯然那婦女是實話實說,對愚耕還算熱心,沒有偏見。
愚耕也情知強求不得,但還是忍不住裝模作樣地像小孩子撒嬌似的自以為是地胡亂強求幾句,卻不見有效,也就重新背着包裹大踏步地走開了。
愚耕這次并沒有真正進入角色,也不能算是糟到失敗,一點也不傷心反倒如釋重負,可以長長地吐一口氣,也徹底擺脫了前面扮演過的角色的影響,恍然如夢。
愚耕繼續在大道上前行,心中一片茫然,茫然得近乎超脫起來,也就更加聽天由命,全靠一種莫名的信念支撐着,隻是由于身體的疲憊,才覺得有些暈暈乎乎,混混沉沉,醉生夢死,全身心正接受一種極限地考驗,堅持就是勝利,這是愚耕到海南島以來最危難的時刻,但愚耕并不覺得他落難了,愚耕再也不可能有真正落難的感覺,愚耕真正成長起來了,愚耕的人生境界又有了一個新的裡程碑。
愚耕大概走了一千米左右,就看到大道左則前方有一新建的建築群,那建築群和大道之間連有一段外觀像是長城的路段,那路段邊正有人在砌磚頭,由此可見那建築群正是一個建設中的工地,處于收尾階段。
這算是愚耕到海南島以來,頭一次見到他心目中真正的工地,看來這個工地規模比較可觀,但跟深圳的華為工地比起來則是小巫見大巫。
不管怎樣,愚耕能碰到這樣規模的工地,實屬緣份,不容錯過,愚耕打算一眼看到這個工地就滿懷希望,激動不已,并着了魔似地趕快又向前走去,躍躍欲試,愚耕再也不覺得到那工地上找活幹是件很沒有骨氣的事,愚耕隻怕過了這一村沒得那一店,急于求成。
幾乎下了死決心,這一會一定要成功。
愚耕走到這工地與大道之間的路段岔路口,就看到這路段上正有兩三個人在砌磚頭,有兩三個人在打雜,其中有位打雜的是用鬥車拉來磚頭并卸下來,愚耕稍作選擇就瞅準那拉磚頭的人靠上前去,招呼着用一種行内人的語氣娴熟地問那人,他欲要到這裡找活幹,哪該要找誰去說,言下之意也就是說,他是來找活幹的,那人能告訴他誰是這裡的包工頭嗎?
那人一下就被愚耕吸引住了,并巴結似地熱情洋溢地向愚耕問這問那,問愚耕是幹什麼的,是幹大工的,還是幹小工的,是哪裡人,又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還不無得意地告訴愚耕,這裡的包工頭其實就是他的什麼什麼親戚。
聽口音那人是四川人,性格風風火火,樂于助人,愚耕一貫特别跟四川人投緣,那人的态度頓時讓愚耕感到拔雲見日,豁然開朗,甚至得意洋洋,并打哈哈似的輕輕松松地跟那人攀談起來,這可是愚耕的拿手好戲,希望能從中得到契機,
那人也明顯對愚耕很感興趣,就連在場的人也受到感染,把愚耕當作是行内人,不是行内人,又怎麼可能會這麼找來找活幹。
肯定不是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