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轉頭,發現是一個又高又胖的男生,将自行車蹬得飛快,發出機械破舊時特有的“吱嘎”之響,不敢說震天動地,也談不到蜩螗羹沸,但“擾民之嫌”卻是一定要擔當了。
“高又胖”眨眼間就騎到後面,尚不等人細想,陡然一突,帶着暴戾的氣勢就從身邊擦過,卻剛好兩個人車把相刮,手肘無可避免地互撞了一下,直惹得冷晴皺眉,暗道:毛毛草草的小子,倒真有點疼。
而再看那“高又胖”,搶過去一小段後,晃了幾晃,忽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也就停住。
冷晴忙騎上前,單腿稍微支撐,一停一探,友好地拉他一下說:“你沒事吧。
”然後才重又前行。
誰知“高又胖”竟然發作起來,吼他:“你給我回來,就他媽這麼走了?”
冷晴本是個喜歡容讓的人,但此時聽個清楚,卻免不得動了火氣,暗罵:這東西,得寸進尺,明明你撞的我,看我态度好了,以為好欺負,豈能饒你?
于是他撐臂甩腿,飛身落地,再就手一扔,車子便靠在了一棵大樹上,人則大步返回,劈面揪住“高又胖”的脖領子,瞪着他問:“我回來了,咋地?”
本來兇兇的“高又胖”見冷晴這副模樣身手,忽地勢頭全無,瞬間換做一副笑臉,央道:“沒事兒、沒事兒,我跟你鬧着玩兒,大哥。
快松了吧,讓人看見不好。
”
冷晴又好氣又好笑,松手一擲說:“你這家夥,欺軟怕硬,最不是人。
”
言罷懶得再理他,便要撤身。
但是,剛平靜下來的波瀾,卻無端又來天外橫風----就在他倆争執的這一會兒,不知哪裡過來的一夥人----有七八個吧,散站着,半圍住了他們,靜靜地看。
等冷晴發覺,已經顯得有所遲。
“喲,是這家夥----”冷晴看清為首的一個,暗自叫出名來,便覺不妙。
原來是學校裡的第一潑皮段景梁,前些日子有過仇隙的----大體出于冷晴的剛直,雖然知道這段小子異常強狠,卻由不得義氣,得罪便得罪,且還占了上風。
于是猜測這次是存心報複,特意領同夥到校尋釁的。
果然,段景梁見冷晴看過來,便端着肩膀冷笑,擠出一句:“冷晴,你挺牛呀。
”
冷晴卻不理他,轉身要過去推車,誰知段景梁往路上一橫,端端攔住他道:“我說你挺牛呀。
”
冷晴知道已經無法避開了,而餘光裡,見得另外幾個也都逼了過來,殺氣明顯,便道:“牛也好,羊也好,你啥意思?”說話間向後退了一步,專門找戰術靠向一棵大樹。
而這一步間,已得容空兒從書包裡拽出一把鐵尺。
段景梁見狀發作,喊聲:“你說啥意思。
”驟地拔出一把侵刀,照冷晴就砍,沖勁十足,離得又近,沒練過的難免躲不開,見血就是行兇了。
但是入過武術門的,自然不會拿這個勢子當回事,
冷晴愛惜功夫,下過二五更的苦心,對這一刀的應付也就綽綽有餘,一架一劃,輕描淡寫,又向前一進一兜,“噌楞”,生生将刀打飛了。
這明明是占據上風了,倘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