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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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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隻他一個,随手就可由自己打發進退,但是現在不同----那幾個見領頭的先吃了一敗,即時生出以多打少的欺心,呼擁而上,帶家夥的不計後果隻管下手,沒帶家夥的也張牙舞爪,聲勢猛得很。

     都知道打架這個行當,平素裡交流個三言兩語,說些“飛腳、電炮、下笊籬”之類倒是有的,但卻用不着什麼熟悉招數的人特地指點,隻靠下手的膽大膽小。

    而這樣一來,即使普通練家子,一旦有所猶豫,也難免不會吃虧。

     此刻正是這般情景:簡直是個混來混有裡的境地,什麼棒子、鐵條、拳頭、巴掌,一齊招呼的時候,并沒有分别,隻差狠的程度,程度惡劣的,便哪一樣都要命。

    也是----真心打架的混混,不會去思考。

    會思考的,就是武術家了。

     武術家是要與人為善的,但在逼迫之下,自然也得尋找當下便當,冷晴便暗道:我若不先強,必被人所乘。

     于是他也玩出橫勁,抱個“以毒攻毒”的決心,你不留情,我就拼命,鐵尺用準路數,頃刻抽中兩個,對方便有所退卻,壓力驟緩。

     剛剛得意,不想一個揮着車鍊子的斜刺裡忽然上來,悠地一甩,竟将鐵尺纏住,如果稍有僵持,對方仗勢人多,就會反撲回來,甚者趁機貼靠住自己,到時候跳不開、甩不掉,拳發不得、腿蹬不上力,被動起來,可就不好----畢竟自己還沒有練出實在的短小寸勁。

     行家不用細思想,冷晴倒是舍得,松手抛開武器,任由它去,自道:“喜歡就給你”,卻近身一腳,又快又猛,一下将那拿着車鍊子的踢躺下了。

     而冷晴撤腿立式的工夫,剛好又和段景梁離得最近,便想:“就是這個罪魁禍首。

    ”又記起常人囑咐的:“對手人多,就盯住一個撂倒”,不禁生出恨恨的勁頭,一心瞄準他來,加之是會武的對不會武的,所以隻不過四五下,段景梁就被打翻在地,且留不得力氣即起。

     另幾個見了,難免生出忌憚,勢頭就有些畏縮,偏就在這個空當中,冷晴已經搶上了一步,似乎場景重現----以前看過千百遍小說中的鏡頭,什麼“拳打鎮關西”、“醉打蔣門神”,此刻輪到他這裡,活脫脫也是怒向膽邊生,要快意恩仇,便等段景梁将撐之時,照着他的面門就是兩下,一拳打出滿天星鬥,兩拳落個風消雨住,明明對自己說着:“重了重了”,卻堅持打完,對自己喊着:“死了死了”,穩當當站定,如釋重負地道上一句:“就這樣吧。

    ” 依舊是那些人,依舊結仇結怨着,但是這兩拳,卻把場面完全打開了----一方不敢上來,一方沉思不已;那邊的呆呆看着,這邊的呆呆站着,互相凝固了好一會兒,才忽然有了聲息,卻是突然炸開的----一陣喧嘩中喊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各奔東西。

     冷晴見四周歸于寂靜,想了一想,兀自掉頭,直奔吾花所在的涼亭飛奔而去。

     此正是: 遠道誠懷俠事起,稱之姐妹最天心。

     識得萬古亭中老,未忘千秋墓裡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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