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凋謝在江湖中的一片波裡。
秋風打消着柔情,
與蘭舟上凝神的你,
一并吹落成斜陽下的追憶。
這一次,
我們再不道别離。
仿佛昨天細細的說禅,
說到花開花落,
說是散了還聚。
春天在飛舞中迷人,
她向往蝴蝶邊起落的朝氣。
卻看枯草和新芽----
哪個是前生,哪個是來世?
本不消回答,
也沒有誰思想過去。
但是三月的戾風咄咄逼問,
要個确切,要個名義。
水面含幽的漣漪,
便笑它無知的乖僻----
不見一念的波動,
不見轉眼的死寂。
----詩俠李洋《蓮和禅》
樊娲她們雖然玩的好好,有“夢裡不知身是客”的快活,但女俠心、古道腸,聽得要緊,也就放下,都站了起來。
幽萍雲說:“他又誇張。
”
樊娲卻道:“未必誇張。
”
兩廂對答完,小胖子也到了面前,催說:“快打起來了----群毆,絕對的群毆。
兩邊上萬人,快去解決一下吧。
除了你們,校長也管不住的。
”
樊娲就問:“誰和誰呀?”
得個簡答:“挺朱派和滅朱派。
”
沒等樊娲言語,衣伊人竟然大笑,不和别人說,隻回頭對吾花講:“老病了,由來已久----兩個派别,兩夥精神症狀者。
一夥說大明朝混蛋,天天罵;一夥說大明朝好,天天誇,經常争吵,有時候也動手,不過好像今天事情鬧的非常大。
不如瞧瞧熱鬧。
”
“是很大,大的不得了。
”小胖子加言過來。
“噢。
”吾花便做主說,“咱們都去管管。
”
大家應了,随小胖子往那邊趕,沒有不急步的,但到了地方卻還嫌遲慢了些----此時此刻,雖未打鬥,互相推搡卻有,交接手肘,漸入兇境,很具備“非我族類必伐之”的極端傾向。
衣伊人玄有心思,先自笑了,站高處喊道:“打呀打呀,快取菜刀。
”
樊娲不禁惱她:“你幹什麼?出了人命,你可有幹系的。
”
衣伊人卻強詞:“缺個振臂一呼的,舍我其誰?”
吾花不與她們相扯,獨對衆人急急大喝:“都給我住手。
”
其聲聽得真,又明眼看得是吾花,衆人果真都不動,才容出空兒,讓她們幾個細觀瞧:
呵,規模真不小,已經人山人海,兩邊都舉着标語,一邊寫着“打倒大明王朝”,一邊寫着“大明帝國萬歲”,明晃晃地刺眼,似乎與某個時代的場景相近,爾虞北夢,竟不是巧合。
衣伊人逮見,又加嘲弄:“缺心眼大集合。
”
吾花連忙止她一句:“算啦,伊人,别再激他們了。
”
然後朗聲言道:“你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那個王朝已經灰飛煙滅了,是非曲直,曆史裡、人心裡,各有分曉,但最多是個考古借鑒。
同學千裡相聚,一起求知于青春年華,是大緣分,為什麼不去做些正經事,弘揚友愛互助,反而要為這個八竿子的事打架?”
說完看看衆人,發現雖然靜默無聲,尊重是很尊重,同意也都同意,但為首幾個臉上卻沒有完全服氣的表情,便不由得暗道:隻是對我個人的好感,能暫時壓住他們一下罷了,實際裡并未太打動。
他們各自也都知道話中道理,但非要論高低、争氣焰,看來我需要表明一下态度,單單制衡是沒有用的,倒不如直快得個清靜,說是“以毒攻毒”,也任由評論了。
這般吃準,她便側身發言,對“挺朱派”那邊數落道:“你們也真是的,那一個腐朽黑暗的明朝,君王幾乎個個昏庸殘暴,社會風氣極盡奢靡逐利,東廠、錦衣衛特務橫行,到處都是矯揉造作、狐假虎威,有貪官污吏、地痞無賴,有庸俗的市井之徒,有暗殺和秘密逮捕,有廷杖和酷吏,有黑幫和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