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娟靜靜地聽着,眼淚一粒粒滴答到臉盆裡,響聲分明。
賈洪磊覺得這時候的喬小娟應該過來擁抱他一下的,可是她沒有。
相反,是賈洪磊走過去,從後邊用力抱住了這個可憐的淚人兒喬小娟。
四周的空氣的凝重得可怕,隻聽見喬小娟斷斷續續的哭泣聲,賈洪磊心疼了。
窗簾外彌漫了一層郁郁的黑色,幾隻不知名的蟲兒一聲接一聲的叫着沒有終止。
喬小娟止住了哭泣聲,用牆上的毛巾擦拭着手上的水珠,賈洪磊木木地站在原地,不知道這時候該怎樣去安慰喬小娟。
兩人又相對枯坐着,賈洪磊等着喬小娟說話。
喬小娟卻埋着頭,默然不語。
“磊,咱倆分手吧!”喬小娟終于動了動嘴唇。
“啥?為啥?”賈洪磊大吃一驚,大聲問道。
這時候裡屋傳出來重重的咳嗽聲,賈洪磊又壓低了聲音,“為什麼?小娟,别開這樣的玩笑。
”賈洪磊緊緊抓住喬小娟的手不放開。
“不為什麼,是我對不起你!”喬小娟嗚咽了,眼眶裡噙滿了淚水,身體随之顫抖着,趴在了賈洪磊的肩上。
賈洪磊還想問,可是面對着喬小娟梨花帶雨的臉忍住了,隻是機械而笨拙的抱住了她。
裡屋的咳嗽聲更重了,喬小娟挪離了賈洪磊的身體,抹了一把淚漬的臉說道:“你早點回去吧!”話音一落,她推開閉着的屋門走了出去。
裡屋内濃重的中藥味道從門縫裡鑽了進來,賈洪磊百無聊賴心情沉重的從喬小娟的屋子裡走了出來,看着黑天雪地裡裡屋昏黃暗淡的窗戶,心裡一陣疼痛。
他站在屋檐下等了很久,除了漸漸安息的咳嗽聲,沒有看見喬小娟的影子。
漫天的雪花依然肆虐着,賈洪磊拉緊了衣領,敲開了雞場的大門。
那晚是除夕夜,雞場的主人給賈洪磊留了碗熱氣騰騰的餃子,賈洪磊推說身體不适,一言不發地躺在冷氣襲人的床闆上。
“小娟一定是遇上了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心裡有難以化解的苦衷。
”賈洪磊自己猜想着。
他打算明天再去問個究竟,不管是什麼困難,他都相信自己是一定有能力解決的。
想到這裡,渾身無力的賈洪磊才安然滿足的睡下。
然而第二天,雞場主急匆匆地把雞舍的鑰匙塞給賈洪磊,自己開上車走親戚去了。
賈洪磊還沒來得及拒絕,雞場主的吉普車已經駛到了百米開外。
賈洪磊滿心苦悶,委屈不已卻隻能無可奈何地拿起掃把清掃雞舍,之後拌好雞飼料,收了雞蛋,噴灑了防疫的藥,等他忙完這些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濃了,雪仍在下,鵝毛大雪下得很厚重。
第二日天剛破曉,顧不上雪花紛飛裡的寒風習習,賈洪磊已經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北塬上,敲響了喬小娟家的門。
開門的是喬小娟的弟弟,他睜着惺忪的睡眼,很不情願地把賈洪磊讓到了喬小娟的屋裡,除了炕上折疊整齊的棉被,賈洪磊沒找見喬小娟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