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年輕人也是一樣。
看着他們那凝重的神色,鄭晨也不好問什麼。
這氣氛也感染了孩子們,他們一路上很少說話。
車過了頤和園繼續向西開,一直開到西山,又在叢林間僻靜的山間公路上開了一會兒,駛入了一個大院。
大院門口有三名持槍的哨兵。
大院中停着一大片與這輛大轎車一模一樣的車,一群群孩子剛從車上下來,他們看上去年齡都與這個班的孩子差不多。
鄭晨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是一名上海的男教師,她在一次會議上認識的。
她打量着他周圍那一群孩子,顯然也是一個小學畢業班。
“這是我的班級。
”
“從上海來?”
“是的,昨天半夜接到通知,一家一家打電話連夜把孩子們集合起來……”
“昨天半夜?這麼快就來了,坐飛機也沒這麼快呀?!”
“是專機。
”
他們呆呆地對視了好一會兒,上海教師說:“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
“我也是。
”鄭晨說。
她想到,這位教師帶的也是素質教育實驗班。
四年前國家教委開始了一項名為“星光工程”的大規模教學試驗,在全國各大城市選定了一批小學班級,用一種遠離常規的方式進行教學,重點培養學生的綜合能力。
鄭晨所帶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班級。
她環顧四周,問:“這裡來的好像大部分都是‘星光班’?”
“是的,共二十四個班級,有千人左右,來自五個城市。
”
當天下午,一些工作人員進一步了解了各個班級的情況,對每個孩子都做了詳細的登記。
晚上沒什麼事,孩子們都向家裡打了電話,說他們來參加一個夏令營――雖然夏天已經過去。
第二天清晨,孩子們又上了那些大轎車出發了。
車在山路上行駛了四十多分鐘,來到一個山谷裡。
山谷兩邊的山坡很平緩,到深秋,這裡可能會有很多紅葉的,但現在還是一片綠色。
谷底流着一條小河,挽起褲腳就能走過去。
孩子們都下了車,聚集在公路旁的一塊空地上,上千人站了一大片。
一位負責人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對他們講話:
“孩子們,你們從全國各地來到這裡,現在我告訴你們此行的目的:我們要做一個大遊戲!”
他顯然不是一個常與孩子打交道的人,說話時一臉嚴肅,沒有一點做遊戲的樣子,但卻在孩子們中引起了一陣興奮的騷動。
“你們看,”他指指這個山谷,“這就是我們做遊戲的場地。
你們二十四個班級,每個班級将在這裡分到一塊地,面積有三到四平方公裡,很不小了。
你們每個班将在這塊土地上,聽着,将在這塊土地上建立一個小國家!”
他最後這句話吸引了孩子們的注意力,上千雙眼睛一動不動地聚焦在他身上。
“這個遊戲為期十五天,這十五天時間你們将自己生活在分配給你們的國土上!”
孩子們歡呼起來。
“安靜安靜,聽我說:在這二十四塊國土上,已經放置了必需的生活資料,如帳篷、行軍床、燃料、食品和飲用水,但這些物資并不是平均分配的,比如有的國土上帳篷比較多,食品比較少,有的則相反。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國土上總的生活物資的數量,是不夠維持這麼多天的生活的,你們将通過以下兩個渠道獲得生活物資:
“一,貿易。
你們可以用自己多餘的物資來換取自己短缺的物資。
但即使這樣,仍不可能使你們的小國家維持十五天,因為生活物資的總量是不夠的,這就需要你們――
“二,進行生産。
這将是你們的小國家中主要的活動和任務。
生産是在你們的國土上開荒,在土地上播下種子并澆上水。
你們當然不可能等到田地裡長出糧食,但根據你們開出的土地的數量和播種灌溉的質量,将能從遊戲的指揮組這裡換到相應數量的食品。
這二十四個小國家是沿着這條小河分布的,它是你們的共同資源,你們将用小河的水灌溉開發出的土地。
“國家的領導人由你們自己選舉,每個國家有三位最高領導人,權力相等,國家的最高決策由他們共同做出。
國家的行政機構由你們自己設置,你們自己決定國家的一切。
如建設規劃、對外政策等等,我們不會幹涉。
國家的公民可以自由流動,你覺得哪個國家好就可以去哪裡。
“下面就到分配給你們的國土上去,首先給你們的國家起個名字,報到指揮組來,剩下都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我隻想告訴你們,這場遊戲的限制很少很少,孩子們,這些小國家的命運和未來掌握在你們手裡,希望你們使自己的小國家繁榮、壯大!”
這是孩子們見過的最棒的遊戲了,他們一轟而散,紛紛奔向自己的國土。
在張林的帶領下,鄭晨的班級很快找到了他們的國土。
在這個被白色栅欄圍起來的區域裡,河灘和山坡各占一半,在河灘和山坡的交接處整齊地堆放着帳篷、食品等各種物資。
孩子們向前跑去,在那堆物資中翻騰起來,把張林和鄭晨甩在後面。
鄭晨聽到孩子們發出一陣驚呼聲,然後圍成一圈看着什麼。
她走過去,分開孩子們向地上看去,一時像見了鬼。
在一塊綠色的篷布上,整齊地擺放着一排沖鋒槍。
鄭晨對武器比較陌生,但她肯定這些不是玩具。
她彎腰拿起其中的一支,感到了沉甸甸的質感,聞到了一股槍油味。
那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