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恩又點點頭:“這很明智。
”
貝納放下小鏡子看了一眼沃恩說:“我知道你很聰明,你可以去創造曆史,但你得把大部分功勞歸到我身上。
”
沃恩說:“這沒問題,我對在曆史上留名不感興趣。
”
貝納俏皮地一笑:“我看到了這一點,要不你早就當總統了。
但你在創造曆史的時候至少應該告訴我些什麼,以便讓我在國會和記者面前有說的。
”
“這好辦。
”沃恩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戴維愣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的,我明白,沃恩先生把我們都當成實現他的思想的工具,國家和世界是他的舞台,任何人都是供他在舞台上任意操縱的木偶,對,他就是這麼想的……”他氣急敗壞地跳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一支大鼻子形狀的斯諾克短管左輪手槍,他用槍指着沃恩說:“你這人太陰險太可怕,我要在你腦袋上開天窗!我早就讨厭你那腦袋了!”
貝納驚叫一聲,要去按警鈴,但沃恩輕輕揮手制止了她。
“您不會開槍的,那樣您就走不出這幢您并不喜歡的舊大樓了。
您是個典型的美國人,幹什麼都以投入大于産出為鐵的原則,這是您本質的弱點。
”
戴維收起了槍,說:“投入當然要大于産出!”
“但創造曆史不能這樣。
”
“我以後不創造曆史了,我煩了!”戴維說,然後跳到門邊,最後看了一眼這凝聚了他無數夢想的橢圓形辦公室,顧自逃走了。
戴維從白宮的後門出去,手裡拿着一個摩托頭盔。
他找到了一輛他以前放在那裡的林肯牌轎車,打開車門鑽進去,戴上頭盔,又從車内找到一個墨鏡戴上,然後發動汽車開了出去。
在白宮外面,那上百名要找他算賬的孩子仍聚在那裡,但他們對這輛車沒有太注意,任它開去。
戴維在穿過人群時掃了一眼車外,看到了一條孩子們打出的橫幅:
“不要戴維要貝納,世界遊戲換個玩兒法!”
戴維開着車在首都無目的地亂轉。
華盛頓特區現在隻剩很少的人口,這裡的孩子大多跑到工業集中的大城市去謀生了。
事實上,除了政府機構外這裡幾乎成了一座空城。
現在是上午九點多,但城市絲毫沒有蘇醒的迹象,四周仍像深夜一樣寂靜。
戴維現在更加深了對這座城市的感覺:一座陵墓。
他懷念起喧鬧的紐約,他是從那裡來的,還要到那裡去。
戴維覺得這輛林肯車很紮眼,這種高級玩藝兒已不再适合自己了。
他在波托馬克河邊的一個僻靜的地方把車停下,下車從後箱中取出沃恩送給他的那挺米尼米輕機槍。
他看了看槍上那個半透明塑膠彈匣,裡面還有少半匣子彈,他把槍端平,對準幾米外的林肯車,哒哒哒打了一個連射,槍口噴出三束火焰,後坐力使他一個屁股墩兒坐在地上。
他坐在那兒直勾勾地盯着那輛汽車,看到什麼也沒發生,就拄着槍站起來,轉動槍管尾部的火力調節閥把射速調到最高,再晃晃悠悠地把槍端平,又對着汽車射擊。
急促的槍聲在河上空回蕩,他也再次跌坐在地上,汽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又站起來,牛仔褲的小屁股上沾了圓圓的兩圈土,他再次掃射汽車,打光了彈匣,林肯牌轟地一聲騰起一團裹着火焰的黑煙燃燒起來。
戴維興奮地高呼:“嗚呼噜――”扛着那挺機槍一蹦一跳地跑了。
“孩子世界将變得更加神奇和怪異,真是個好時候,我們必須想出一個新遊戲來。
”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裡,沃恩對新總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