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單我來處理。
”
“奧托,謝謝您。
我――謝謝您。
”兩個人都沒有更多的話好講。
以後,她再沒有接到過電話。
“姑娘,你最好忘掉外面的世界,”歐内斯廷提醒她說,“外面沒人等你。
”
你錯了,特蕾西發狠地想:
“喬-羅馬諾
佩裡-波普
亨利-勞倫斯法官
安東尼-奧薩蒂
查爾斯-斯坦厄普”
※※※
特蕾西再次遇見大個子博莎是在做運動的院子裡。
這是一個露天的大院子,長方形,一面是高大的監獄外牆,一面是監獄内牆。
每天早晨,犯人們可以在院子裡活動半個小時。
這是監獄中允許交談的幾個地方之一。
吃午飯前,犯人們總是聚在一起交換最新消息和散布流言蚩語。
特蕾西第一次走進院子時,突然産生了一種自由感,她知道這時候呆在戶外的緣故。
她看到了高懸的太陽和雲彩,而且還能聽到從遠處蔚藍的天空中傳來飛機自由翺翔的轟鳴聲。
“是你!我一直在找你。
”一個聲音說。
特蕾西轉過身,發現是進監獄第一天撞到她身上的那個高大的瑞典人。
“我聽說你許配給一個黑不溜秋的同性戀狂了?”
特蕾西想從這個女人身邊閃過去。
大個子伯莎一把抓住特蕾西的胳膊,一雙大手象一把鐵鉗。
“誰也躲不過我,”她低聲說,“聽話,小妞兒。
”她用她那巨大的身軀抵住特蕾西,逼着她朝牆邊退去。
“離開我!”
“你需要的是一次真正的親嘴兒。
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能滿足你。
寶貝,你将歸我一個人所有。
”
在特蕾西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厲聲說:“你他媽的放開手,你這臭貨。
”
歐内斯廷-利特爾查普站在那兒,一雙大拳頭攥得緊緊的,兩眼噴火,太陽照在她刮得發亮的頭皮上閃閃發光。
“歐尼,你滿足不了她的需要。
”
“但我可以滿足你的需要,”那黑人女人咆哮道,“你再動她一下,我就把你的屁眼兒當早點吃,煎着吃。
”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兩個悍婦敵意畢露地互相盯着。
她們準備為了我把對方殺死,特蕾西想。
接着,她又感到這與她沒有多大關系。
她想起了歐内斯廷曾對她說過的話:“在這個地方,你就得拼搏,否則就得他媽的載在這兒。
你要麼心狠手辣,要麼趕緊去死。
”
首先讓步的是大個子伯莎。
她輕蔑地看了歐内斯廷一眼。
“咱們走着瞧。
”她斜眼看着特蕾西說,“寶貝兒,你離出獄還早呢,我也一樣。
咱們後會有期。
”
她轉身走了。
歐内斯廷看着她的背影:“她壞透了。
還記得在芝加哥把所有的病人都弄死了的那個護士嗎?她對他們使用氰化物,然後呆在那兒看着他們死去。
不錯,那位仁慈的天使就是剛才要跟你惠特裡熱乎的那個人。
呸!你得找個他媽的保護人。
她不會放過你的。
”
“你能幫我越獄嗎?”
鈴聲響了。
“該吃飯了。
”歐内斯廷-利特爾查普說。
那天晚上,特蕾西躺在床上想起了歐内斯廷。
盡管她再沒有碰過特蕾西,特蕾西仍然不相信她。
她永遠忘不了歐内斯廷和另外兩個同屋對她幹的事情。
但她需要這個黑人女人的幫助。
※※※
每天晚飯後,犯人們可以在娛樂室呆上一個小時。
她們可以在那裡看電視、聊天或閱讀近期的雜志和報紙。
一天,特蕾西正随便翻着一本雜志,一張照片突然映入她的眼簾。
那是一張查爾斯-斯坦厄普挽着他的新娘,笑容可掬地從教堂走出來的結婚照片。
特蕾西的頭嗡的一聲。
看着這張照片,看着洋溢在他臉上的幸福的微笑,她心中充滿了痛苦,而這痛苦又逐漸變為憤怒。
她曾經打算跟這個男人生活一輩子,他卻抛棄了她,讓他們把她毀掉,讓他們的孩子死去。
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那是一場夢。
這張照片才是現實。
特蕾西猛地合上了雜志。
※※※
探監的日子裡,很容易知道哪些犯人将有朋友或親人來探望她們。
這些犯人會洗上一個澡,換上新衣服,然後再打扮一番。
歐内斯廷經常滿面春風地從會客室回到牢房。
“我的艾爾總是來看我,”她對特蕾西說,“他在等着我出去。
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能給他别的女人給不了的東西。
”
特蕾西掩飾不住内心的慌亂:“你是說……在性的方面嗎?”
“女人得相信自己的魅力。
牆裡面幹的事情與外面毫不相幹。
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