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你才不會真正關心這個。
”
“啊,我關心。
實際上,我尤為關心,以至要進幾句朋友的忠言。
千萬别搶劫這座莊園。
”
“哦?難道你又要先動手?”
傑弗挽住特蕾西的手臂,把她領到一個無人的地方,不遠處是一架鋼琴,一個黑眼睛的青年正在深情地演奏美國酒吧音樂。
在音樂中,隻有特蕾西能聽清楚傑弗的聲音。
“實際上,我曾想在這座莊園上打點兒小主意,但太危險。
”
“真的?”特蕾西開始對話題發生了興趣。
回複她本來的面貌,停止做戲,使她感到輕松。
“僞君子”一詞在希臘語中就是“演員”的意思,特蕾西想,這個詞變得好。
“聽我說,特蕾西。
”傑弗鄭重其事地說,“千萬别碰這座莊園。
首先,你就别指望能從這裡活着出去,晚上,這裡有一條兇猛的護家犬守夜。
”
倏地,特蕾西認真聽起來。
傑弗的确要預備搶劫這座莊園。
“每一扇窗戶和門都有電網。
警報器直接連到警察局。
即使你設法進入内室,整個房間也布滿了看不見的紅外線光束。
”
“這我都知道。
”特蕾西不禁有些自鳴得意。
“你還必須知道,當你觸到紅外線光束時,警報器并不響,而當你的身體離開時,警報器才響,它對溫度的變化産生感應。
無論如何你也無法不觸響警報器。
”
這一層她确實不知道。
傑弗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他莞爾一笑。
她認為他從沒有象此刻這般迷人。
“我實在不願意看到你被抓住,公爵夫人。
我希望能時常見到你。
特蕾西,你和我本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
“你錯了。
”特蕾西毫不含糊地說。
她看到傑弗的女友匆匆朝他們走來。
“甜太太來了。
快活去吧。
”
特蕾西掉轉身,聽到傑弗的女友說:“我還為你拿來了香槟酒,用它來送藥,親愛的,可憐的人。
”
晚餐豐盛豪華。
每道菜都有相應的配酒,戴白手套的仆人侍立桌旁,盡心地服侍賓客。
第一道菜是白菌汁法國筍片,第二道菜是嫩羊肚清炖肉湯。
接下來是羊肉裡脊,配有伯爵花園中種植的新鮮蔬菜拼盤。
最後一道菜是鮮嫩的苣荬菜沙拉。
甜食是單客冰淇淋和盛在吊燈式銀盤中的香脆小圓糕。
甜食之後是咖啡和白蘭地。
飯後,男人們發給雪茄煙,女人們發給水晶瓶包裝的喜悅牌香水。
飯畢,馬提納伯爵轉向特蕾西,說:“您曾提到要觀賞一下我的藏畫。
現在去看一看好不好?”
“好極了。
”特蕾西欣然說。
畫廊宛如一個私人博物館,挂滿了意大利大師、法國印象派和畢加索的名畫。
出自這些名師筆下的迷人線條和色彩相映生輝,使長長的大廳看上去猶如落英缤紛。
畫家中有蒙耐斯、瑞諾瓦、卡納萊托斯、加第斯和蒂脫瑞托斯,還有三張出自蒂波羅、加爾辛諾和提伸之手的精緻繪畫。
此外,塞贊尼斯的作品幾乎占據了一面牆。
這些收藏價值連城,無法估量。
特蕾西伫立畫前,凝視良久,深深品嘗它們的美麗。
“我想,這些畫是需要仔細保護的。
”
伯爵笑着說:“盜賊曾三次企圖搶劫我的畫。
第一個人被我的狗咬死,第二個負傷身殘,第三個被送到監獄服無期徒刑。
這座莊園固若金湯,公爵夫人。
”
“如此說,我感到放心,伯爵。
”
窗外閃過一束耀眼的光。
“煙火表演開始了,我想您一定喜歡看。
”伯爵拉過特蕾西纖柔的手,放到他枯瘦的手中,領她走出了畫廊,“明天一早我要去布維爾,我在海邊有一處别墅。
下個周末我邀請了幾位朋友,我想,您一定樂意光臨。
”
“我當然願意,”特蕾西歉意地說,“但我丈夫恐怕要等得不耐煩了,他要我馬上回去。
”
煙火表演持續了近一個鐘頭。
特蕾西利用這段時間又把莊園偵察了一番。
傑弗的預言是正确的:搶劫這座莊園将面臨極大的危險。
但,正是由于這一原因,使特蕾西的挑戰心理躍躍欲試。
她知道,在樓上伯爵的卧室裡有價值兩百萬美元的珠寶和六七幅名畫,包括一張達芬奇的畫。
這座莊園是座寶庫,岡瑟-哈脫格曾對特蕾西說,因此戒備森嚴。
除非你制定出絕對有把握的計劃,千萬不可貿然采取行動。
我已經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