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會封鎖城市。
不會出什麼問題,但萬一發生以外,你可以到阿姆斯特丹的一所房子中躲避,這是房子的地址和鑰匙。
那裡沒人住,很安全。
她一定是睡着了,因為她突然驚醒,感到箱子被抛向了空中。
她在空間搖擺,連忙抓住箱子的邊緣作為依傍。
瞬間,箱子又重重地落在某種堅實的東西上。
傳來一正汽車碰門聲,然後是發動機的轟鳴,接着,卡車開動了。
他們已在去往機場的路上。
時間表安排得十分嚴謹。
盛特蕾西的箱子必須在德比爾斯公司的貨物到達之前幾分鐘先行運到貨物運輸站。
拉特蕾西的卡車司機從上司那裡得到的指示是:速度保持在每小時五十英裡。
這天清晨,公路上的交通似乎比往常擁擠,但司機并不因此而擔憂。
裝貨的速度一定能使飛機正點起飛。
為此,他便可撈到五千法郎的獎金,足夠帶上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出國度一次假。
去美國,他想,去迪斯尼世界。
他瞥了一眼儀表盤上的時鐘,抿嘴微微一笑。
絕對沒問題。
機場隻有三英裡遠,他隻消十分鐘就可趕到。
按照高速公路上的指示标記,他拐入開往法國航空貨物運輸站的岔道,駛過戴高樂機場灰色的大樓,徑直向龐大的倉庫開去。
貨物倉庫與乘客入口處之間隔一條馬路,用鐵絲網攔開。
倉庫占據了三排房屋,各種貨物和集裝箱高高地堆積在平台拖車上。
司機正悠閑地握着方向盤,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般的巨響,他手中的方向盤一震,趁身陡地向下一塌。
媽的!他想,車胎破了。
巨型法航747運輸機即将裝貨完畢,雷蒙-沃本再一次瞥了一眼手表,心中咒罵着。
卡車晚了,德比爾斯公司的貨物已經載入貨盤。
箱子帆布的一面已經用繩索五花大綁起來。
沃本在帆布上塗上了紅色,以便讓那個女人容易辨認出。
他望着貨盤沿着軌道傳送到機艙裡,在其位置上被固定住。
在這隻箱子旁還有一點空間,飛機起飛前還可以放入一個貨盤,倉庫裡還有三個集裝箱等待着裝載。
上帝,這個女人跑到哪去了?
裝運師在飛機裡叫喊:“快點,雷蒙。
還等什麼?”
“稍等一下。
”沃本回答。
他急忙跑到貨站的入口處,仍舊不見卡車的蹤影。
“沃本!出什麼事了?”沃本轉過身,看到一個上司向他走來。
“趕緊裝完貨起飛。
”
“是,先生,我在等――”
霎那間,卡車風馳電掣般駛入貨站,在沃本面前尖聲刹住。
“這是最後一批貨物。
”沃本大聲說。
“快裝機!”上司曆聲說。
沃本指揮着将集裝箱從卡車中卸下,運往飛機。
他向裝運師打手勢說:“看你的了。
”
片刻,貨物裝載完畢。
飛機翹向空中的機首恢複到原位。
沃本看着噴氣機發動起引擎,開始沿跑道滑行。
他心中暗自說,現在全取決于這個女人了。
一陣兇猛的風暴驟然襲來,巨大的駭濤擊中了船隻,它在緩緩地下沉。
我就要淹死了,特蕾西想。
我必須從這裡逃脫出去。
她活動了一下雙臂,碰到一樣東西,一隻救生筏的船幫,在水中颠簸、搖曳。
她想嘗試着站起身,結果頭碰到一張桌子腿上。
她清醒過來,記起了她所在的地方。
她的頭發和臉頰沾滿了汗水,她感到眼花缭亂,身體在燃燒。
她失去知覺有多久了?這僅僅是一個小時的飛行。
飛機是否即将着陸?不,她想,我沒什麼事,我隻是在做惡夢。
我正躺在倫敦家中的床上,熟睡着,我要叫醫生。
她感到呼吸窒息。
她掙紮着起身去抓電話機,但即刻又倒下來,身如鉛重。
飛機遇到了湍急的氣流,特蕾西被抛到箱子的一角。
她躺在那裡,雙目迷-,枉然地想使自己的思維變得有條理。
我還有多少時間?她在惡夢和痛苦的現實之間徘徊。
鑽石,不管怎樣,她一定要拿到鑽石。
但首先……首先,她必須割斷繩索,鑽出箱子。
她摸到工裝褲中的刀子,用盡吃奶的勁将它舉起。
沒有足夠的空氣,特蕾西想。
我要呼吸空氣,她移到帆布的邊緣,摸索到縛在外層的一根繩子,将它割斷。
這一過程仿佛用了一個世紀。
帆布開口大了一些,她又割斷了另一根繩子,已有足夠的縫隙可以鑽出箱子,進入飛機的艙腹。
箱子外的空氣冰也似的涼,她渾身顫栗。
她的身子不停地抖動,飛機的颠簸更加劇了她的惡心。
我一定要頂住,特蕾想。
她迫使自己集中思想。
我在這裡做什麼?一件重要的事……對了……鑽石。
特蕾西的眼前一片混沌,一切物體都失去了焦點。
我恐怕是不行了,她想。
機身倏然一沉,特蕾西被掼倒在地,鋒利的金屬軌道擦破了她的雙手。
飛機再度颠簸數次,她便隻好匍匐在地。
機身穿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