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
”他轉向範杜蘭警長,“請你布置必要的措施吧。
”
阿姆斯特丹城劃分成六個警察區,每個區負責本疆域的事務。
範杜蘭警長命令打破各區界線的劃分,由各個區的偵探聯合組成偵察小組。
“我命令對她進行二十四小時晝夜監視,一刻也不能讓她從你們的眼皮底下走開。
”
範杜蘭警長對庫珀說:“庫珀先生,這樣安排你滿意嗎?”
“抓到她之前談不上滿意。
”
“會抓住的。
”警長安慰他說,“不瞞你說,庫珀先生,我們為擁有世界上最出色的警察組織而感到驕傲。
”
阿姆斯特丹是旅遊者的樂園,是一座風車和水壩的城市。
城中水道縱橫交錯,水道兩邊種植着樹木,鱗次栉比的一排排角樓奇異地沿水道伸展開去。
水道上點綴着家用船隻,船上摞着一箱箱的天竺葵和各種植物,漿洗的衣服挂滿船蓬,在風中飛揚。
特蕾西認為在她所去過的國家中,荷蘭人是最友好的。
“他們看上去都很愉快。
”特蕾西說。
“别忘了,他們的祖先是種花的,郁金香花。
”
特蕾西大笑,挽住傑弗的手臂。
她在他身邊倍感愉快。
他可愛極了,她想。
傑弗看向她,也想,我是世界上最有福氣的人。
特蕾西和傑弗同普通觀光者一樣在城市中漫遊。
他們沿着阿爾伯特西普大街散步,逛橫貫數條大街的露天市場,這裡擺滿了賣古玩、水果、蔬菜、花卉和衣服的小攤兒。
他們參觀大壩廣場,看年輕人聚在一起聽巡回歌手和彭克樂隊的演奏。
他們前往景色優美的弗蘭代姆漁村和素有“小荷蘭”之稱的馬都羅代遊玩。
當他們驅車駛過繁忙的施波爾飛機場時,傑弗說:“不久以前,飛機場這塊地還是北海。
施波爾的意思是‘船隻的墓地’。
”
特蕾西将身體貼緊他,說:“我真高興。
跟你這樣聰明的人戀愛,好甜蜜。
”
“我還沒說完呢。
荷蘭百分之二十五的土地是墾荒得到的,整個國家低于海拔十六英尺。
”
“聽起來怪吓人的。
”
“不必擔心。
隻要大壩上的水閘門不開,我們就絕對安全。
”
特蕾西和傑弗無論走到哪裡,身後總有荷蘭警察盯梢。
每晚,庫珀都仔細研讀呈交給範杜蘭警長的書面報告。
報告中未發現他們兩人有何越軌的行為,但庫珀的疑心并不因此而減弱。
她一定有目标,他對自己說,很大的目标。
不知道她是否覺察已經被暗中盯梢,是否知道我将要摧毀她。
據偵探們的觀察,特蕾西-惠特裡和傑弗-史蒂文斯不過是一般的遊客而已。
範杜蘭警長對庫珀說:“你的判斷有沒有可能出現差錯?也許他們到荷蘭來隻是為了遊玩。
”
“不,”庫珀固執地說,“我的判斷沒錯。
一定要盯住她。
”他有種不詳的預感,似乎時間已很緊迫。
倘若特蕾西-惠特裡再不開始行動,警方就會取消對她的監視。
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于是,他加入了跟蹤特蕾西的監視小組。
特蕾西和傑弗在阿姆斯塔爾飯店包了兩間相連的房間。
“這是為了體面的原因,”傑弗對特蕾西說,“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
“你可要說話算數呵!”
每天夜晚,傑弗總與她住在一起,一直到次日黎明。
他們常常**到深夜。
他是一個變幻無常的情人,忽兒溫存體貼,忽兒瘋狂魯莽。
“我第一次真正體會到,”特蕾西悄聲說,“我的身體的作用。
謝謝你,親愛的。
”
“感到愉快的應該是我。
”
“一半一半。
”
他們仿佛漫無目的地在城市中遊曆,到歐洲飯店的“精美”餐廳吃飯,光顧印度尼西亞的“巴厘”餐館,嘗遍了那裡的二十二道菜肴。
他們還品嘗荷蘭著名的風味豌豆湯;吃土豆、胡蘿蔔和洋蔥。
在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可以看到他們散步的身影。
身穿和服的肥胖妓女坐在街兩旁的窗台上,展示她們各色各樣的器皿;每天晚上,呈交給範杜蘭警長的書面簡報都以相同的一句話結束:沒有發現可疑迹象。
忍耐,丹尼爾-庫珀對自己說。
忍耐。
在庫珀的催促下,範杜蘭警長來到威廉姆斯局長處,請求他批準在這兩名嫌疑犯的飯店房間裡安裝電子竊聽儀器,但卻遭到了局長的拒絕。
“等你掌握了足夠的懷疑證據之後,”局長說,“再來找我。
在此之前,我不能允許對在荷蘭觀光的遊客進行竊聽。
”
這一番談話是在星期五。
星期一上午,特蕾西和傑弗來到保羅斯波特大街的阿姆斯特丹鑽石中心,參觀荷蘭的鑽石工廠。
庫珀參加了跟蹤他們的監視小組。
工廠裡擠滿了遊客,一名講英語的導遊領着他們四處參觀,解釋每一道鑽石加工制做程序。
最後,導遊将參觀者引到一個寬敞的展覽室,展室的四面牆壁擺着玻璃櫥窗,裡面陳列着各式各樣的出售鑽石。
自然,讓觀光者訪問工廠的最終目的就是帶他們到這間展覽室來。
房間中間立着一個高大的黑色支架,上面奇妙地陳列着一隻玻璃櫃,裡面放着一顆特蕾西從未見到過的最精美的鑽石。
導遊驕傲地大聲說:“女士們、先生們,擺在這裡的是你們曾在書本中讀到過的那顆聞名遐迩的豪華鑽石。
它曾被一個演員買去,送給他電影名星的妻子。
它大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