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決定不将她和傑弗之間的事告訴他。
至少現在不。
她希望暫且自己享受這一秘密,時不時将它取出,審視一番,然後再度珍藏在心底。
“你和傑弗過得還好嗎?”
她笑着答道:“我們在一起過得好極了。
”
“你們還想不想再配合一次?”
這時,她不得不告訴他:“岡瑟……我們……不幹了。
”
聽筒裡沉默片刻。
“我不明白你的話。
”
“傑弗和我――正如早期詹姆斯-凱格尼的電影裡常說的那樣――決定悔過自新。
”
“什麼?不過……為什麼?”
“這是傑弗的主意,我也同意。
不準備再冒險了。
”
“假如我要告訴你的這件差事可以為你們兩人帶來兩百萬美元,而且并無危險,你怎麼說?”
“我要笑了,岡瑟。
”
“我在說正經的,親愛的。
你們去阿姆斯特丹,路程隻有一個小時,然後――”
“你還是找其他人吧。
”
他喟然說:“恐怕找不到可以應付此事的人。
你是否可以與傑弗再權衡考慮一下?”
“好吧,不過不會有什麼結果。
”
“今晚我再打來電話。
”
傑弗回來後,特蕾西将此事轉告他。
“你對沒對他說我們已成為安分守法的公民?”
“當然說了,親愛的。
我還告訴他另外去找别人。
”
“但他不願意。
”傑弗猜想說。
“他堅持要我們去幹。
說沒有風險,我們隻消花一點氣力,就可以淨得兩百萬美元。
”
“這就是說,如同進入馬提納莊園那次似的,需要動一番腦筋-?”
“或象在普拉多盜畫那樣。
”特蕾西俏皮地說。
傑弗微微一笑:“那次你幹得可真利落,心肝。
你知道我就是在那時愛上你的。
”
“你把戈雅的畫拐走之時,就是我恨你之日。
”
“公平說,”傑弗糾正她,“在那之前你就已經開始恨我了。
”
“不錯。
我們怎樣給岡瑟回話呢?”
“你已經答複了他。
我們不會再去幹那種事了。
”
“不過,至少我們也可以了解一下是什麼差事呀?”
“特蕾西,我們已說好了――”
“反正我們也要去阿姆斯特丹,是不是?”
“對,不過――”
“嗯,既然我們到那裡去,親愛的,聽他說說他的計劃又有何妨呢?”
傑弗困惑地注視她。
“你想接受此事,是嗎?”
“沒這回事!但聽他講講并不有損于我們……”
第二天,他們驅車駛往阿姆斯特丹,住進阿姆斯塔爾飯店。
岡瑟-哈脫格從倫敦來此地與他們會面。
他們登上了一艘摩托艇,裝出萍水相逢的遊人模樣,設法坐到一起,遊覽阿姆斯塔爾河。
“你們倆結為伉俪,我很高興,”岡瑟說,“請接受我衷心的祝願。
”
“謝謝你,岡瑟。
”特蕾西知道他是真心的。
“我尊重你們不想幹的願望,但這樁差事極為特别,我希望能引起你們的興趣。
這不失為值得一試的最後一次行動。
”
“你說說看。
”特蕾西說。
岡瑟俯身向前,壓低聲音,輕聲叙說起來。
說完後,他說:“事成之後,兩百萬美元。
”
“有成功的可能,”傑弗幹脆地說,“特蕾西――”
特蕾西早已心不在焉,她正在緊張地思索執行這一計劃的辦法。
阿姆斯特丹警察總部大樓是一座漂亮的棕色古老建築物,一共五層。
一層有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的牆壁白亮鑒人。
一座大理石樓梯伸向樓上。
樓上的一間會議室正在開會,屋裡坐着六名荷蘭偵探,丹尼爾-庫珀是唯一的一個外國人。
範杜蘭警長體魄魁偉,身材異乎尋常的高大。
臉部線條粗犷,蓄着大胡子,一副男低音的嗓子,說起話來甕甕作響。
他正在對圖恩-威廉姆斯局長講話。
後者幹練潇灑,精神飒爽,是城市警察組織的負責人。
“局長,特蕾西-惠特裡今早抵達阿姆斯特丹。
國際警察總部确信,她是劫持德比爾斯公司鑽石的作案者。
在座的庫珀先生以為,她來荷蘭的目的是策劃另一次犯罪活動。
”
威廉姆斯轉向庫珀:“你掌握證據嗎,庫珀先生?”
丹尼爾-庫珀不需要任何證據。
他了解特蕾西-惠特裡,從肉體到心靈。
她來此地當然是為了再次作案,而且作案的方法将大大超出這些人的狹窄想象力的範圍。
他強使自己保持冷靜。
“沒有證據。
所以必須在她作案時當場抓住她。
”
“要做到這一點,你有什麼建議嗎?”
“一刻也不能讓這個女人逃離出我們的視線。
”
“我們”這個字眼令局長感到不安。
他曾在巴黎與特裡讓局長談論起庫珀。
特裡讓說:“這個人很令人讨厭,但卻是一個出色的偵探。
我們如果聽了他的勸告,那個叫惠特裡的女人恐怕早就被當場擒住了。
”這句話與庫珀說的一樣。
圖恩-威廉姆斯作出了決定。
決定是在吸取了法國警察失敗的教訓之後做出的。
法國警察沒能抓獲劫持德比爾斯公司鑽石的盜犯,已成為衆所周知的新聞,荷蘭警察一定要成功。
“很好,”局長說,“假如這個女人想來荷蘭試探一下我們警察力量的效力,我們将鼓掌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