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裡。
”
凱瑟琳轉過身來,朝那個方向望去,隻見一個穿着下士軍服、個子瘦小的男人正在朝一個身穿将軍制服的家夥大喊大叫。
“讓那個制片主任見他媽的鬼去吧。
我可受夠了這些笨頭笨腦的‘将軍’,我需要的是軍士。
”他絕望地揮動着手說。
“人人都要當首領,就是沒人願意當印第安人。
”
“請原諒,”凱瑟琳自我介紹說,“我叫凱瑟琳·亞曆山大。
”
“謝天謝地!”這個矮小的男人說。
“你終于來接斑了。
我真不知道我在這裡到底在幹什麼。
我原來在迪爾伯恩的一家家具雜志社的編輯部有一份年薪3500美元的工作。
可他們卻叫我當了信号兵,然後又被派來寫什麼教練片劇本。
我從來就沒幹過這種制片或者導演的活兒。
好了,這裡都給你了。
”他轉身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凱瑟琳呆呆地站在那裡。
一個頭發灰白、身材銷瘦的男人朝她走來。
他穿着一件汗衫,臉上帶着一種好奇的微笑。
“需要幫忙嗎?”
“我現在需要奇迹,”凱瑟琳說,“雖然我被派來主管這件事兒,可我确實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麼。
”
他朝她笑笑。
“歡迎你來好來塢,我叫湯姆·歐林,助理導演。
”
“你認為你能擔任導演嗎?”
她看見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我能試試。
我曾經同威利·懷勒合作拍過6部片子。
這裡的情況其實并不像看上去那麼糟。
唯一糟糕的隻是缺乏組織而已。
但劇本是現成的,場景也已安排妥當。
”
凱瑟琳朝四周看了看說:“他們穿的這些軍服糟透了,我們得想點辦法看看是否能改進一下。
”
歐·布林贊許地點點頭,“你說得對。
”
他們炳朗那群臨時演員走去。
這裡人聲鼎沸,幾乎使人感到震耳欲聾。
“請安靜一下,小夥子們,”歐·布林對他們喊道。
“這是亞曆山大小姐。
這部片子将由她負責。
”
凱瑟琳對他們大聲說道:“請你們按隊伍排好以便我能清楚地看見你們。
”
歐·布林把他們排成了一列彎彎棚扔的長隊。
就在這時,凱瑟琳聽到不遠處傳來哈哈的笑聲和談話聲,這使她感到有些冒火,靠牆角有一個男人正站在那裡若無其事地同他身旁的幾個姑娘聊着天,她們被他逗得發出一陣又一昨的哄笑。
凱瑟琳被激怒了。
“請問你是否可以站到隊列裡去?”
他懶洋洋地轉過身子,傲慢地問道:“你是在對我說話嗎?”
“是的。
我們該開始工作了。
”
這人長得極為英俊。
他頭發烏黑,身材修長而結實,一對黑亮的眼睛閃新火熱統的光芒。
軍服穿在他身上顯得很精神。
他佩戴上尉肩章,一條色彩斑斓的軍功绶帶從肩上穿胸而過。
凱冠琳看了轟說:“這些勳章、绶帶……?”
“它們夠氣派的,是嗎?頭兒。
”他口氣裡帶有一種漫不經心的挑逗。
“請把它們摘下來。
”
“為什麼?我還指望它們能給這部影片增色呢。
”
“有一點你也許給忘了。
英國現在并沒處于戰争狀态。
除非你是在狂歡節上赢得這些勳章的。
”
“你說得對,”他很謙虛地接受了她的意見。
“我确實沒想到這點。
我摘掉一些。
”
“應該全部摘掉。
”凱瑟琳強硬地命令說。
上午拍片結束後,凱瑟琳在制片廠食堂吃午飯。
他來到她的餐桌旁。
“我想知道今天上午我表現得怎麼樣,夠格嗎?”
凱瑟琳對他這種态度很感冒。
“你既然這麼喜歡穿着軍服在姑娘的面前耀武揚威,那你幹嗎不考慮幹脆應征入伍?”
他稍稍一怔。
“那麼你猜呢?我想這連吃奶的孩子都能猜到。
”
凱瑟琳早就按按不住了。
“我看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一猜。
”
“為什麼?”
“要是你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那我就更沒有必要費口舌了。
”
“你幹嗎不試試?今天晚飯,在你家裡。
你做飯怎麼樣?”
“你以後不必再來這裡了,”凱露琳冷冷地說,“我會讓歐·布林付你上午的工資的。
你叫什麼名字?”
“道格拉斯,拉裡·道格拉斯。
”
這個傲慢的家夥弄得凱瑟琳心裡很不舒服,她決心把這家夥從腦子裡徹底忘掉。
可不知什麼原因,她發覺自己要忘掉他倒還真有點困難。
凱瑟琳回到華盛頓後,威廉·弗雷澤深情地告訴她說,“我真想你,幾乎老是要想你。
你愛我嗎?”
“我非常愛你,比爾。
”
“我也愛你。
我們幹嗎不在今天晚上出去慶祝一下?”
她的直覺告訴她,他今晚會向她提出求婚。
他倆去了非公開的傑佛遜俱樂部。
當晚飯吃到一半時,拉裡·道格拉斯走了進來。
他仍然穿着那套陸軍航空兵制服,并且挂着所有的勳章。
隻見他徑直走到餐桌旁向弗雷澤,而不是向她,熟悉地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