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對他提起的。
”
次日淩晨,康斯坦丁?德米裡斯就動身飛往了美國,準備就大型油輪業務立即同美國的石油财團進行接觸。
他清楚,全世界的石油儲備除了美國和蘇聯東歐集團外,幾乎全部被“七姐妹”所壟斷。
它們是:新澤西标準石油公司、加州石油公司、海灣石油公司、德克薩斯石油公司、索考尼-瓦肯公司、荷蘭皇家-殼牌公司以及英-伊石油公司。
他心裡明白,隻要能設法拖住其中的任何一家,那麼其餘的都将會随之而來。
康斯坦丁?德米裡斯選擇的第一個突破口就是新澤西标準石油公司。
公司的第四副董事長歐文?柯提斯在總經理辦公室約見了他。
“我能為您幹點什麼,德米裡斯先生?”
“我現在有個能使貴公司也受益不小的設想。
”
“是的,這您已經在電話上提過了。
”柯提斯随即瞟了一眼手表。
“幾分鐘後我還有個會,要是您能盡可的簡短點……”
“相當簡短。
目前你們把原油從波斯灣拖運到美國東海岸的每加侖運輸費用需要七美分,是吧?”
“完全正确。
”
“要是我能以每加侖3美分的低價運費來保證貴公司的原油運輸,您看怎樣?”
柯提斯不以為然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問題是您打算如何來創造這個奇迹呢?”
德米裡斯平靜地回答說,“大型油輪船隊。
它的裝積容量要比現有的一般油輪超出整整一倍,從而既能保證你們的原油隻要一冒出地面就會立即得到裝運。
”
柯提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那您從什麼地方去搞到這支船隊呢?”
“我打算自己籌建。
”
“抱歉得很,我們沒興趣投資……”
德米裡斯插上去說,“我不需要你們花一分錢。
我想從貴公司得到的僅僅是一份長期的合約,而且這份合約能替你們節省一半的運費開支。
然後,我将設法從銀行方面取得貸款。
”
一陣長時間的沉歇,顯然意味深長。
歐文?柯提斯清了清嗓子,“我看您最好跟我上樓去同我們的董事長先生談談。
”
這隻是個成功的開始。
在這之後,其餘的六家公司都争先恐後地同德米裡斯簽定了長期的運輸合同。
等到斯帕洛斯?蘭伯羅知道這一切時,為時已經太晚了。
盡管他後來還是去美國同另外的一些小公司成交了幾筆生意,可是這塊大蛋糕上的那層最豐厚的奶油已經被他的妹夫舔了個一幹二淨。
“盡管他是你的丈夫,”蘭伯羅大發着雷霆,“可是我發誓,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他為自己所于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
瑪麗娜感到極為痛苦。
她覺得似乎是自己出賣了哥哥。
然而,當德米裡斯面對她的質問時,卻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膀說:“那又不是我去找那些公司談的,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要同我做這筆買賣的。
難道我能把他們拒之門外?”
這就是德米裡斯對這件事的全部結論。
其實在蘭伯羅看來,德米裡斯對瑪麗娜的傷害遠遠比他在生意上對他本人的傷害要深得多。
德米裡斯早已經是一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因此蘭伯羅本來也許會聳聳肩膀、一笑了之――何況男人畢竟需要尋歡作樂。
然而德米裡斯居然對外界毫不諱飾地炫耀他同其他娘們兒的風流鐵事,這既使蘭伯羅感到德米裡斯這樣做不僅僅是對瑪麗娜的污辱,而且也是對他們蘭伯羅家族的一種名聲上的敗壞。
他同那個叫諾埃爾?帕琦的女影星的羅曼史就足以說明了他這種恐毒的用心,有關他倆的桃色新聞早已上過全世界報紙的頭版頭角。
總有一天,他暗暗地發着誓,總有一天……
斯帕洛斯的私人秘書,尼考斯?維裡托斯走進了辦公室。
他跟随斯帕洛斯至今已經有十五年了。
他很勝任自己的工作,但相當缺乏那種銳意進取的想象力。
他已年過花甲,根本沒有前途可言,而且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面。
在他看來,自己主人同德米裡斯之間的魚蚌相争正好為自己提供了一個黃金般的機遇。
他早已把賭注押在了德米裡斯身上,因此他一次又一次地把主人的機密出賣給德米裡斯以期在今後能得到某種報償。
他走到蘭伯羅身旁說,“請原諒。
有一位叫托尼?雷佐裡的要求見您。
”
蘭伯羅打了個哈欠。
“還是趁現在把他應付掉算了,”他懶洋洋地說,“讓他進來吧。
”
托尼?雷佐裡約四十左右,黑色的頭發,細巧的鷹鈎鼻,一對棕色的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窩裡。
他走起路來帶有一種優美、訓練有素的拳擊姿态。
他身穿一套米色的西服,做工很考究。
裡面是一件黃色的綢襯衫。
腳上那雙皮鞋的皮質看上去相當柔軟。
他說起話來彬彬有禮,但他身上有一種讓人不太說得清楚的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