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見到您,蘭伯羅先生。
”
“請坐,雷佐裡先生。
”
他坐了下來。
“我能為您幹點什麼?”
“是啊,這事兒我剛才已同維裡托斯先生談過。
我們想從您這裡租一條船。
您知道,我在馬賽有一家工廠,因此我需要把一些笨重的機器設備從那裡運往美國,要是這筆生意能夠成交,那我們今後能在很多買賣上進行合作。
”
期帕洛斯?蘭伯羅往椅背上靠了靠,然後開始納細地打且坐在對面的這個人。
真讓人讨厭。
“這就是您租船的唯一目的,雷佐裡先生?”他問道。
托尼?雷佐裡朝前慣過身去。
“什麼?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
“我想您該懂,”蘭伯羅意味演長。
“也就是說我的船不适合您的需要。
”
“為什麼不?我真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
“毒品,雷佐裡先生。
你是一個毒品販子。
”
雷佐裡眯起眼睛,冷冷地說:“你肯定瘋了!想不到你竟會聽信外面的謠言。
”
其實那些家夥何止像謠傳的那樣簡單。
斯帕洛斯?蘭伯羅早就了解這個家夥,托尼?雷佐裡是歐洲的販毒頭子之一,而且還是一名意大利黑手黨成員。
最近有消息說,雷佐裡的毒品販運渠道發生了麻煩,這就是他為什麼今天急于要找他的原因。
“恐怕你得另找主兒了。
”
托尼?雷佐裡坐在那裡冷冷地盯着他。
最後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他從上衣口袋裡擱出一張名片往桌上一扔。
“要是您改變主意,可以根據那上面的地址同我聯系。
”随後他就站起身走了。
斯帕洛斯?蘭伯羅拿起名片:進出口公司――安東尼。
名片的下端印着雅典的一家旅館的地址和電括号碼。
厄考斯?維裡托斯坐在旁邊一直眼睛睜得大大地聽着他們的談話。
當托尼?雷位裡走出辦公空後,他問道:“他真的是……”
“是的。
雷佐裡先生是做海洛因生意的。
要是一旦讓他用我們的船,政府會立即查封我們的船公司。
”
托尼?雷佐裡氣沖沖地走出了蘭伯羅的辦公大樓。
這個該死的希臘佬竟把我當一個鄉巴佬來耍!他是怎麼知道的?這次要是出手可不得了,至少值幾千萬美元哪。
可問題是如何把它們偷運到紐約呢?現在整座雅典城裡已經布滿了那些該死的緝毒警察。
看來我得給西西裡的夥計們挂個長途。
托尼?雷佐裡在每趟毒品販運中總是能夠次次得手,所以他這次也同樣不想輸給警方。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天生的赢家。
他自幼在紐約的“地獄廚房”長大,那地方位于第八街和哈德遜河之間的曼哈頓西區。
它南起二十三街,北至五十九街。
從心理感覺上講,“地獄廚房”是一個城中之城,一個全民皆兵的獨立王國,這裡所有的街區都被各個幫派的歹徒所把持着。
諸如:明尼蘇達州人的盜賊幫,或者羅德島人的打手幫等等。
在這裡,隻帝花上100美元就能買到一份殺人合同。
如果需要殘害他人肢體,那就酌情減價。
“地獄廚房”的居民一般都居住在虱子、矮子以及蟑螂打堆的經濟公寓裡。
這種廉價公寓一般都沒有浴室,于是當地的小夥子們就用他們自己的辦法來解決洗澡問題。
他們通常喜歡赤身**地從船塢邊跳入哈德遜河裡,盡管這條河流已被城市下水道所排放出來的污水以及漂浮在水面上的一些腫脹發臭的死貓、死狗污染得臭氣熏天。
這一帶的街頭每天都有各種五花八門的熱鬧場面可供人們觀賞。
一輛警笛長鳴的救火車從擁擠的街道上疾馳而過……公寓樓頂上,有兩夥歹徒在相互大打出手……一列婚禮儀仗隊正吹吹打打地招搖過市……人行道上精采的棒球比賽……一個家夥正拼命地追趕着他邵匹受驚的烈馬……附近什麼地方突然響起一陣槍聲。
這塊地區的孩子們從來就沒有自己的遊戲場地。
他們除了在大街、公寓樓頂或者垃圾場那種地方玩耍,沒有任何娛樂場所可去。
到了夏季,他們就整天泡在臭水溝般的哈德遜河裡。
總之,“地獄廚房”的一切都散發着一股濃烈的窮酸味,而雷佐裡先生正是在這種窮酸的氣氛中長大成人的。
托尼?雷佐裡先生在很小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被人打倒在地上,而且連買牛奶的錢也被偷了。
這次慘痛的遭遇後來成了他對童年時代的最初記憶。
他從七歲起,就飽受了那些大孩子們的欺淩;去學校的那條小路就像是一塊無人地帶。
更糟糕的是,學校本身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直到十五歲時,他終于長成了一個棒小夥子,而且還是一個打鬥高手。
他喜歡打架,那是因為他擅長打架。
他發現自己在每次打架中都能體驗到一種優越感,後來,他同他的夥伴們開始在當地的斯蒂爾曼體育館參加拳擊賽并以此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