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你在他家已經幹了幾年了嗎?”
“二十五年。
”
“天哪,可真夠長的。
你喜歡你的主人嗎?”
“他簡直是一位聖徒。
”
“你在薩瓦雷斯第一次婚姻期間就已經受雇于他家了嗎?”
“是的,先生。
他在基地安葬妻子時我也在他身旁。
”
“你認為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一直極好嗎?”
“他倆發狂似地相愛着。
”
彼得·德蒙尼德斯期間到這裡朝喬塔斯看了一眼。
他正等待着他對這些問題提出反對意見。
但喬塔斯卻不動聲色地坐在位置上,好像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之中。
于是彼得·德蒙尼德斯繼續開始向證人提問。
“那麼當薩瓦雷斯先生第三次,也就是同阿娜斯塔西娅結婚時,你還在他家當管家嗎?”
“哦,是的,先生。
當然在他家。
”她被問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你認為他們的婚姻幸福嗎?”他又朝拿破侖·喬塔斯瞟了一眼,但對方沒有絲毫反應。
“幸福?不,先生。
他們整天既像貓和狗一樣地打架。
”
“你親眼看見過他們打架嗎?”
“這種事兒靠一個人是勸不開的。
他們吵起來時,整座房子都能聽見——不過那可是一座大房子。
”
“我以為這些沖突僅僅是口頭上的相互攻擊,而并非是肉體上的傷害,是嗎?也就是說,薩瓦雷斯先生從不打他的妻子,對嗎?”
“哦,那确實是肉體上的。
但事實無非正好相反:每次總是夫人打先生。
薩瓦雷斯先生已經上了歲數,這個可憐的人身體很虛弱。
”
“你親眼目睹過薩瓦雷斯夫人毆打她丈夫嗎?”
“不止一次了。
”證人有意看了看阿娜斯塔西娅·薩瓦雷斯,口氣裡帶着一種尖刻的滿足。
“利考戈斯夫人,薩瓦雷斯先生死亡的那天夜晚,當時都有哪些人在家?”
“我們一個也不在。
”
彼得·德蒙尼德斯故意用一種驚訝的口氣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麼大一幢屋子裡竟然沒有一個傭人?難道薩瓦雷斯先生沒雇一個廚師,或者保姆、管家……?”
“哦,不,先生。
家裡各種傭人都有。
可是夫人在那天晚上給家裡所有傭人放了假。
她說她要親自為先生做飯,還說這将是他倆的第二個蜜月。
”最後這句話裡顯然含有一種輕蔑的嘲弄意味。
“這樣說來,薩瓦雷斯夫人設法把所有人都支開了?”
這一次是審判長朝拿破侖·喬塔斯看了一眼,他認為他肯定會提出反對。
可是大律師還是無動于衷地坐在那裡想着自己的問題。
審判長隻得轉向德蒙尼德斯。
“檢查官應停止進行誘導性提問。
”
“我很抱歉,審判長閣下。
我将換一種方式提問。
”
德蒙尼德斯走近利考戈斯夫人身旁。
“你的意思是說那天晚上家裡的傭人們按常規應該是在的,而薩瓦雷斯夫人卻讓所有傭人都離開了那所屋子以便她的單獨和薩瓦雷斯先生呆在一起,是嗎?”
“是的,先生。
這個可憐的人正想着重感冒。
”
“薩瓦雷斯夫人平時經常親自為她丈夫做飯嗎?”
利考戈斯夫人對這一點當即表示嗤之以鼻。
“她?不,先生。
她平時在家連手指都不肯動一動。
”
拿破侖·喬塔斯坐在那裡靜靜地聽着,好像他僅僅是一個旁聽者而已。
“謝謝,利考戈斯夫人。
你的證詞對本案很有幫助。
”
彼得·德蒙尼德斯面對喬塔斯時竭力橫飾着自己内心的得意。
利考戈斯夫人所提供的證詞顯然對陪審團起了作用,他從他們投向被告的那種責難的眼光裡确定了這一點。
下面就看看這老家夥怎麼去說服陪審團吧。
“該輪到你向證人提問了。
”
拿破侖·喬塔斯瞥了他一眼說:“什麼?哦,我沒什麼要問的。
”
審判長驚奇地看着他。
“喬塔斯先生……你就不想詢問對方證人嗎?”
拿破侖·喬塔斯站起身來。
“不,閣下。
這位證人看上去非常誠實。
”說完他又坐下了。
彼得·德蒙尼德斯簡直本敢相信自己竟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的天哪,他暗自慶幸地想。
他甚至連一點迎戰的姿态都沒有,老家夥這次總算完蛋了,德蒙尼德斯已經開始在心裡暗暗地歡呼自己的勝利了。
審判長對檢查官說:“檢查官先生可以傳下一個證人。
”
“下一個将出庭作證的是約瑟夫·帕帕斯。
”
一個身材高高的、英俊的黑發小夥子從旁聽席裡站起身來走向證人席。
他宣了誓。
彼得·德蒙尼德斯開始了提問。
“帕帕斯先生,請你告訴法庭你的職業。
”
“我是一個司機。
”
“你現在受人雇傭嗎?”
“不。
”
“可是你以前一直是受到雇傭的,直到最近為止。
也就是說,你在喬治·薩瓦雷斯先生死亡以前一直是被他家雇傭的家庭司機。
”
“是這樣的。
”
“你受他家雇傭多長時間?”
“一年多吧。
”
“這工作你覺得愉快嗎?”
約瑟夫用一種求救的目光朝喬塔斯望去,但很到的隻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