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長閣下。
我相信他的證言屬實。
那是一家不錯的旅館。
我也在那裡住過。
”
審判長費解地朗喬塔斯看了好長時間,然後對彼得·德蒙尼德斯說:“公訴人可以傳下一位證人出庭。
”
“下面我想請瓦西裡斯·弗朗戈斯科斯醫生作證。
”
一位儀表出衆的高個子男人起身走向證人席并宣了誓。
“弗朗戈斯科斯醫生,您是否能說明一下您是專治哪一科的?”
“我是一名通看各科的普通醫生。
”
“就等于是家庭醫生,是嗎?”
“你開業行醫已經多少年了?”
“大約有30年了。
”
“那你肯定持有政府所須發的營業執照,對嗎?”
“當然。
”
“弗朗戈斯科斯醫生,喬治·薩瓦雷斯先生曾經是你的病人吧?”
“是的,他曾經是我的病人。
”
“有多長時間?”
“十年多一點。
”
“那你發現他有什麼特殊的疾病需要治療嗎?”
“噢,他有一次找我給他看病是為了治療高血壓。
”
“你對他進行治療了嗎?”
“是的。
”
“可你後來還見過他,是這樣吧?”
“哦,是的。
他在這以後常找我給他看病。
不過那都是些支氣管炎或者肝髒方面的一些輕微的疾病。
”
“你最後一次見到薩瓦雷斯先生是在什麼時候?”
“去年十月份。
”
“那是他死前不久。
”
“你說得對。
”
“他來過你的診所看病嗎?”
“不。
每次總是我去他家的。
”
“你平時經常進行家庭門診嗎?”
“不太多,不。
”
“可對他是一個例外。
”
“是的。
”
“為什麼?”
猶豫了一下後,他回答說:“當時,他那副樣子是無法來我診所就診的。
”
“什麼樣子?”
“他滿身都是被抓破的傷痕,肋骨部位也有暗傷,而且還造成了腦震蕩。
”
“那是由于某種意外事故所緻嗎?”
醫生又猶豫了一下,“據他自己當時告訴我說那是被他妻子打的。
”
全場輿論嘩然。
審判長終于有些不耐煩了。
“喬塔斯先生,你不打算反對把這些非直接證據記錄在案嗎?”
拿破侖·喬塔斯擡起頭溫和地說。
“哦,謝謝閣下。
是的,我不反對。
”
可是,這段證詞畢竟給被告帶來了極為不利的後果。
因為,陪審團的眼光裡已經流露出一種對被告的明顯的敵意。
“謝謝你,弗朗戈斯科斯醫生。
我沒有什麼問題再要問了。
”他轉過身來對喬塔斯得意地說:“該你了。
”
“沒什麼要問的。
”
随後是一連串的證人出庭作了證:一個女傭作證說,她曾有好幾次看見薩瓦雷斯夫人走進那個司機的房間……一個男管家作證,他曾親耳聽到過喬治·薩瓦雷斯先生聲稱要同他夫人離婚并重新改寫遺囑……一些鄰居們也向法庭作證:他們時常聽見他們夫妻倆的吵鬧聲。
對于上述的這些證人,拿破侖·喬塔斯仍沒有提出任何問題。
法網正開始迅速地向阿娜斯塔西娅收攏。
彼得·德蒙尼德斯已經沉醉在勝利的喜悅之中,他的腦海裡不時地浮現出報紙上一條條的通欄标題,這樁謀殺案将成為有史以來審理速度最快的案子。
甚至今天就有可能結案。
他美滋滋地想着。
聲名赫赫的大律師拿破侖·塔斯這次扮演的将是一個失敗者的角色。
“下面我請求讓尼科·曼塔基斯先生出庭作證。
”
曼塔基斯是一個瘦弱的年輕人。
他看上去很老實,說起話來慢條斯理,措詞相當謹慎。
“曼塔基斯先生,請你向法庭通報你的職業。
”
“好的,先生。
我在保育房工作。
”
“照管孩子,是嗎。
”
“噢,不,先生。
不是那種托管孩子的保育房。
我們那裡全是樹和花之類的,各種植物都有。
”
“哦,我明白了。
你是種養植物的專家。
”
“按理說應該是。
我幹這一行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
“那我猜想你所幹的有一部分工作是保證你們苗圃裡所種養的植物在出售前保持一種良好的長勢。
”
“是的,先生。
我們總是精心地照料着它們。
我們從不把有病的花木交給顧客,它們絕大多數都生長良好。
”
“這樣說來,你們肯定有許多老顧客。
”
“是的,先生。
”他的話氣裡充滿了自豪感。
“因為我們的服務是令人滿意的。
”
“請告訴我,曼塔基斯先生,薩瓦雷斯夫人是你們的老顧客嗎?”
“哦,是的,先生。
她很喜歡各種植物和花卉。
”
審判長不耐煩地提醒說:“德蒙尼德斯先生,法庭認為剛才的那些問題同本案無關。
請你換個問題或者……”
“如果法庭允許我問完,審判長閣下,你們将發現這些問題同本案有極為重要的聯系。
”
審判長轉向拿破侖·喬塔斯。
“喬塔斯先生,你對這些提問表示反對嗎?”
他站起來眨了眨眼睛,“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