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接姜着走前道:“老哥,我需要你幫忙。
”
但軍醫不等他說完,立刻擺手道:“不管是什麼,免談。
”
“老哥……”趙半括無奈地看着他,“我還沒說找你做什麼,就免談?”
“現在這時候過來,能有什麼好事?”軍醫哼了一聲,“總不會是給老子升官的,就算給老子升官,也輪不到你來說。
”
趙半括被噎得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想了想,還是咬牙把再想找他進野人山的事說了。
他想這老草包人油口滑,拐彎抹角還不如直得到點意外的結果。
但他想錯了,軍醫才聽到一半就拉下了臉,邁着腳往前一通走,嘴裡叫道:“我這條爛命,上次沒扔在那裡,已經是八輩子修的福氣,你他娘還讓我上那野山子?那跟去死有什麼區别?老子不去!”
趙半括沒想到會被這樣直接拒絕,再看老草包已經越走越快,心裡忍不住一陣煩躁,暗道這他娘叫什麼事,第一個就這麼不順,以後的人還怎麼弄?
他第一次經曆這種事,隻好一邊追上去一邊想該怎麼辦。
這時忽然想到了廖國仁,那人冷靜沉穩的風格一直讓他很佩服,在野人山裡的時候,一度他也試着從這位隊長大人的角度換位思考,來給自己排解壓力。
老草包很滑頭,這個他是知道的,但也知道這老頭很怕事,怕死和不想擔責任是老草包最大的特點,拒絕也是因為這個。
以前廖國仁還可以用威嚴和冷酷來解決問題,但他資曆還不夠,而且這樣話也不利于以後的合作。
想到這裡,他就回頭往後邊的兩個衛兵打了個手勢。
那倆衛兵估計早就看軍醫不順眼了,一看趙半括擺手,直接跑過來一前一後把軍醫拉回來,一人給了一腳,又一扭胳膊,把軍醫按得跪在了地上。
“小兔崽子,敢動你爺爺!”随着衛兵的動作,軍醫大喊大叫起來,雖然跪着,卻少見的硬氣,一點服軟的意思都沒有,又轉磚頭“菜頭,你真厲害啊!好大的官威啊!”
趙半括就假意呵斥了衛兵幾句,把軍醫攙起來,扶到一邊說:“老哥,别生氣,上次多虧你的照顧,我才能活着回來,不是我逼你,而是這次任務的确不能沒有你。
”
軍醫掙脫開他,别着臉用力說道:“菜頭,不用再說,除非你把我崩了,這樣,咱們都省事。
”說完,掏出根煙點了抽着,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那麼一瞬間,趙半括想要放棄,在這幾個星期裡,他和軍醫是一樣的心态。
他很能理解軍醫對重回野人山的抗拒,但是他自己任務一定要完成,軍醫的經驗是他非常倚仗的。
想說幾句狠話,但又看見老草包一個月不見,背更加佝偻了,那副老相讓他心裡一酸,想起了在毒林裡老草包拼命救人的情景,發狠的話頓時就說不出口了。
知道自己沒法再繼續,他隻好扔下一句你再考慮考慮,扭頭就走,他就不想放棄,但逼得太緊并不是好事,況且後邊還有兩個人。
這種時候在軍醫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并不明智,如果能把王思耄或者小刀子先争取過來一個,之後再過來找這老頭,也許會有轉機。
他讓衛兵找人看着老草包,自己到另一個營地找小刀子。
小刀子的駐地很遠,他坐車坐了兩個小時才見到這位曾經的探路尖兵。
他顯然不怎麼受歡迎,刀子沒有好面色,一直玩着手裡的匕首,冷冷地聽他勸說的話。
趙半括心裡有些打鼓,盯着刀子手上的匕首不放,他真擔心這位一會兒直接用匕首拒絕他。
他沒有聽見拒絕的話,相反,小刀子隻是淡淡地說道:“還是回野人山?好,我去。
”也不等趙半括作出反應,小刀子走到帳篷門口撩起擋簾,面無表情地說了句:“什麼時候走,叫我。
”
趙半括張大了嘴,完全被這家夥廖國仁附體一樣的冷酷勁頭震住了。
但一瞬間他也明白了小刀子這麼做是為什麼。
他有點兒感動。
看樣子小刀子還對廖國仁的死不能釋懷,這麼急着回去,肯定還是想早點還心裡那份人命債。
很感歎,小刀子跟他雖然追求不同,但同樣都把生死置之度外。
想到這裡,趙半括誠懇地說道:“刀子,我謝謝你。
”
刀子卻甩出一句話道:“我不是為了你,所以别謝我。
另外,我還有個要求,那些新入隊的,要交給我訓練。
”跟着,冷冷地道,“這一次,我不會拖累任何人,但也不允許别人拖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