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肯尼文。
這個象征着金錢與巨富的人。
他以前也曾乘過不列達尼号。
德薩記得他是位皮膚曬得黝黑的、漂亮英俊的人。
他身材瘦長,具有運動員的那種風度,卻又顯得十分文靜。
總之這是一位令人難忘的人。
德薩在大衛-肯尼文的名字後面寫了個C-T-,表明他将使用船長的餐桌。
克裡夫敦-勞倫斯——一名緊急登船的旅客。
總事務長稍稍皺了皺眉頭。
噢,長年從事航運的工作使他具有一種特殊的敏感。
該怎樣對待這位勞倫斯先生呢?這個問題在以前是根本用不到考慮的。
當年他是戲劇界的著名代理人,在娛樂行業裡他曾為很多著名明星做過代理,那時自然會請他坐在船長的餐桌上。
他也會用一些人人愛聽的故事博得每一個人的歡喜。
遺憾的是,勞倫斯先生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了。
以前這位戲劇代理人總是堅持訂豪華的、王子式的套間;但這次旅行,他卻隻在較低的甲闆上訂了一個單間。
當然是頭等的。
但總是……不過克勞德-德薩決定先不忙于做結論,等把其他人的情況弄清楚以後再說。
船上還有一位小國的王族,一位著名的歌劇演唱家,此外,還有一位拒絕接受諾貝爾文學獎的俄羅斯小說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德薩的思路。
服務員安托納走了進來。
“恩,有事嗎?”克勞德-德薩問。
安托納眼睛濕潤地看着他,然後喃喃地說,“是您命令把劇場鎖起來的嗎?”
德薩皺了皺眉頭說:“你在說什麼?”
“我猜想那一定是您。
别人誰還會這麼千呢?幾分鐘之前,為了保證一切正常,我又過去查看了一下。
結果劇場的門是鎖着的。
但似乎裡面有人,而且在放電影。
”
“我們從來不在港口放電影,”德薩堅定地說,“劇場的門也從來不上鎖,等會兒我去看看。
”
通常,克勞德-德薩會立即着手調查一下此事。
但現在,有十幾件緊急事務需在中午十二點啟航前處理完畢:
交付給他的美元數目不對,一套上等的房間訂重了,蒙代涅船長定購的結婚禮品送錯了艙房——
船長一定會大發雷霆,德薩停住了腳步。
他聽了聽四個巨大透平機啟動則熟悉的響着。
他知道,不列達尼号啟動了,已滑離了港口,開始進入航道。
于是,德薩再一次全神貫注于他面前的那一大堆工作。
半小時過去了,甲闆走廊肥務班長列昂走了進來。
德薩擡起頭,不耐煩地說:“恩,列昂,有什麼事?”
“打擾了您,很抱歉。
可是-我覺得您應該知道……”
“恩?”德薩半聽小聽地,他一門心思全放在那一件那一件件馬上該解決的事情上了。
應該把旅途中,每天晚間在船長餐桌上就座的名單列好。
要知道船長并不是一位擅長社交的人。
每天晚上請哪幾位旅客與船長共進晚餐,對德薩來說,都是一次次智力檢驗。
當然,把大家都安排得很得當,也是他義不容辭的職責。
“關于坦波爾夫人……”列昂開始說。
德薩馬上放下了手中的鉛筆擡起頭來,他那雙小黑眼睛開始警覺起來。
“恩?”“就在幾分鐘以前,我路過她的客艙。
我聽到了大聲說話的聲音和一聲尖叫。
隔着門很難聽清楚,但聽起來好象她在說,‘你殺了我了,你殺了我了。
’我覺得,我不便幹預,所以,來向您報告。
”德薩點了點頭,“你作得很對。
我過去看-下,看她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德薩目送這位甲闆服務員離開。
竟有人會傷害象坦波爾夫人這樣的一位婦女,這實在是不可想象的事。
在德薩那高盧人騎士般的意識中,這簡直是暴行。
他戴上他的制服帽子,朝壁鏡上瞥了一眼,向門口走去。
電話鈴晌了。
總事務長猶豫了一下,拿起耳機。
“我是德薩。
”“克勞德——”這是船上三副的聲音。
“看在上帝的份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