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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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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俱樂部主人打量了一下托比:“我的上帝呀,他的保姆在哪兒?他還是個小孩子呢!” “他很了不起!”潔麗說。

    她确實認為是這樣的。

     “試試看,”麥麗說,“你還有什麼怕的?” “我怕得罪那幫該死的顧客!”但是,他還是聳了聳肩,走到了托比站的地方。

     “這麼說,你是一個滑稽演員了,嗯?” “不錯,”托比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剛從卡茨基爾一個爵士音樂演奏會上來。

    ” 俱樂部主人又把他打量了一下。

    “你多大了?” “二十二歲了。

    ”托比撒謊說。

     “扯淡。

    算了,去試試看吧。

    不過如果你給砸了鍋,你就甭想活到二十二。

    ” 就這樣,托比?坦波爾的夢想終于變成了現實。

    他站在聚光燈下,樂隊在為他大吹大擂。

    觀衆,他的觀衆,坐在那裡等着看他出場,替他捧場。

    他感到一陣激動。

    他的喉嚨裡像堵了塊東西似的。

    他激動極了,現在他好像已經和觀衆結成一體了,一根奇妙的、魔術般的繩子已經把他和觀衆拴在一塊兒了。

    就在這一刹那間,他想到了他的母親。

    他希望,不管她在哪裡,都能看見他,看見他正在這裡登台演出。

    樂隊演奏停止。

    托比開始說開場白: “各位幸運的觀衆,你們晚上好!我的名字叫托比?坦波爾。

    我猜想,你們各位也都知道你們自己的名字。

    ” 一片寂靜。

     他接着說:“你們聽說芝加哥黑手黨的那個新頭目了嗎?他可是個冒牌貨,專搞同性戀。

    所以說,現在這幫人在吃頓飯、跳場舞當中就能把人給毀了。

    ” 沒有人發笑,他們都冷漠地、帶有敵意地注視着他。

    這時,托比開始感到恐懼的利爪在抓他的肚皮。

    突然間,他通身冒汗。

    他與觀衆之間的那條奇妙的紐帶,斷掉了。

     他繼續往下說:“我剛剛在緬因州的一家劇場裡履行了一項合同。

    這個劇場可遠了。

    遠極了。

    它座落在深山老林之中,經理是隻大狗熊。

    ” 一片寂靜。

    觀衆讨厭他了。

     “沒有人告訴我,說這是個聾啞會議。

    我覺得,我就像泰坦尼克号上的一名社交指揮家。

    我站在這裡,如同走上了跳闆,可前面并沒有船。

    ” 觀衆開始噓起來。

    托比講話後的兩分鐘,俱樂部主人慌忙給演奏隊打了一個手勢,這些演奏人加大了音量,把托比的話淹沒下去了。

    他站在那兒,臉上帶着微笑,眼睛裡滿含着淚水。

     他恨不得向他們大喊一聲。

     正是那喊叫聲驚醒了津斯基太太。

    這喊叫聲又大又兇,在靜靜的夜晚顯得有些怪。

    直到津斯基太太從她的床上坐起來,她才知道,那是約瑟芬的哭喊聲。

    她急忙趕到那間屋裡,在那裡她布置了一間哺乳室。

    她把約瑟芬包裹得很緊,嬰兒因驚厥臉色發青。

    醫院裡的一位住院醫生給這個嬰兒開了靜脈注射的鎮靜劑,嬰兒才能安穩地睡着了。

    不過給約瑟芬接生的威爾遜大夫對她又進行了一次全面檢查,沒有檢查出任何毛病。

    但是,他并不安心。

    他忘不了牆壁上的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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