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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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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魚子醬全吃光了,才知道它是否有味道,是嗎?我隻要六十秒鐘就能知道你肚子裡裝了多少東西。

    ” 托比感到他全身又重新煥發出一種幸福與希望。

    昨天那一夜,他曾是那樣地失意,慘淡而又絕望。

    而現在他的幸福感似乎又重現了,他的生命又重新屬于他自己。

     “坦波爾,關于你,我有一種預感,”克裡夫敦?勞倫斯繼續說,“我認為我物色到了一個年輕人,我培養一下他是很有意思的事。

    所以我已決定,把你作為我的一個當事人。

    ” 喜悅之情在托比心中已容納不下了。

    他想站起來大聲地喊叫,大喊一聲:“克裡夫敦?勞倫斯要做我的代理人啦!” “……但對你有一個條件,”克裡夫敦?勞倫斯說,“我讓你幹什麼,你就要完全按我說的辦。

    想由着你的性子可不行。

    你隻要越雷池一步,咱們的合作就告結束。

    你明白了嗎?” 托比趕快點了點頭:“是,先生,我全明白。

    ” “第一件事你必須做的,就是要面對事實,”他對托比微笑一下,說,“你的表演很妙,但是顯然太低級了。

    ” 托比的肚子上像被人踢了一腳。

    克裡夫敦?勞倫斯把他找來,大概就是為了譴責他不該打那個愚蠢的電話,看來他并沒誠意接受他。

    他…… 但是,這個小個子的代理人又接着說了:“昨天晚上隻不過是個業餘的演出,那也是你實際的情況――業餘演員嘛。

    ”克裡夫敦?勞倫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始在屋裡踱來踱去:“我要告訴你,你所具備的條件;另外我還要告訴你,如果你想成為一位明星,你還需要些什麼。

    ” 托比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咱們首先說說你的素材,”克裡夫敦說,“你還可以把那些東西再加些佐料,拿到劇院休息室裡去兜售。

    ” “您說得對,先生,其中有些地方的确有點粗俗。

    但是――” “其次,你沒有風度。

    ” 托比的雙拳攥緊了。

    “聽衆似乎都――” “再其次,你不知道怎樣在舞台上行動。

    你活像一條熏制的成鲑魚。

    ” 托比一聲也吭不出來了。

     這位小個子代理人走近托比,低頭看着他,猜透了托比的心思,然後溫和地說:“當然,如果你一無是處的話,那你還到這兒來幹什麼?你所以到此地來,是因為你具備某些用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當你站在舞台上,觀衆想把你吞掉,他們愛你。

    你知道那有多大的價值嗎?” 托比深深吸了一口氣,往後一靠:“你好好教教我吧。

    ” “那價值是你夢寐不到的。

    有了适當的素材,經過适當的安排,你是可以被造就成為一個明星的。

    ” 托比坐在那裡,沉浸在克裡夫敦?勞倫斯言語的溫暖和光明之中。

    他這一輩子所幹的一切,似乎正是為了導向這一刻。

    而且似乎他現在就是大明星了。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已成為現實,正如他母親所期望的那樣。

     “表演人獲得成功的關鍵,在于他的特征,”克裡夫敦?勞倫斯繼續說,“這種特征既無法用錢買,也不能夠憑空捏造,它是天生就有的。

    你是個幸運兒,親愛的孩子。

    ”他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金表:“我已經給你約好了,下午兩點與奧哈倫和萊因格爾會面。

    他倆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喜劇創作家。

    他們為所有一流喜劇演員工作。

    ” 托比有點緊張了,他說:“我怕的是我沒有足夠的錢――” 克裡夫敦?勞倫斯馬上打消了他的顧慮,他揮了一下手,說:“不要急,親愛的孩子。

    以後你會還給我的。

    ” 托比走了很久之後,克裡夫敦?勞倫斯還坐在那兒想着他,想着他那雙大眼睛和那張天真的面孔,藍眼睛裡滿懷信賴與天真的神情。

    克裡夫敦?勞倫斯微微笑了笑。

    克裡夫敦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代理過一個不知名的人物了。

    他的委托人全都是一流的明星,每一個電影制片廠都争相邀請他們去拍片,這種情況已習以為常,不會再使他感到激動不已了。

    但是,如果從頭培養一個年輕人,可能更有意思,也更有刺激性。

    挑選這個沒有經驗的年輕小夥子,培養他,使他成為搖錢樹,這将是一種挑戰。

    何況克裡夫敦有一種預感,那就是,他一定會享受到這種體驗的。

    他很喜歡這個小夥子,他的的确确很喜歡他。

     會見的地點是在西洛杉矶皮科大街二十世紀福克斯影片公司奧哈倫和萊因格爾的辦公室。

    托比原指望這裡一定也很闊氣,就像克裡夫敦?勞倫斯的那套房間一樣。

    誰知這兩位作家工作的地方是電影拍攝現場上的一間用木闆做的、帶涼台的小平房,裡面簡樸到破破爛爛的地步。

     一個邋邋遢遢的、穿着羊毛衫的中年秘書,把托比接待到裡邊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牆壁是蘋果綠色,很髒。

    室内唯一的裝飾物是一塊已經破舊了的投镖遊戲的圓靶和一個牌子,上面寫滿“預定的計劃”。

    字寫得歪歪斜斜的。

    一扇已經十分破舊的威尼斯式軟百葉窗,遮住了屋裡大部分的陽光,少量的陽光射進來,正好照到那塊磨得已經沒有毛、布滿污迹的古銅色地毯上。

    兩張舊書桌背對背地放在那裡。

    每張書桌上都亂七八槽地堆放着紙、鉛筆和半空的冷咖啡紙盒子。

     “嘿,托比,很抱歉,屋裡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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